蕭如月哼了哼,這還差不多。
“朕再不濟也是一朝天子,能與朕有肌膚之親,那也是娘子你三世修來的緣分,你說是吧?”
“……”宇文赫,你還敢更不要臉一點麼?
蕭如月臉上是大大的“嫌棄”兩個字。
“在要臉和要你之間,我選擇要你。”某皇帝不嫌丟人,自己又往上貼。
蕭如月冷臉:“在要臉和要你之間,我選擇不要你!誰稀罕三世修來被你捏臉的福分。”
某君上好不哀怨。
拽著皇後娘娘的衣角,一副受虐小媳婦的模樣,“我稀罕嘛。”
“你……”蕭如月一口氣上來,險些被自己噎死。
你真是不嫌丟人啊宇文赫!你你你,你好歹是個皇帝啊!
宇文赫邪肆地揚了劍眉,蕭如月深知他露出這個表情就沒什麼好事,頓時有個不太好的預感,下一刻,便被他壓在了身下。
他身體的變化,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
“別鬧。”蕭如月推了他一下,沒推動,“昨個兒鬧的那麼晚,大白天的,你別沒個正形……”
宇文赫笑意深濃,墨眸深邃地盯著她,她都不好意思繼續往下說了。
宇文赫說道:“是累壞了麼?那也成,朕陪你多躺一會兒便是。”
他抱著蕭如月,身子一側,便在她身邊側著身子躺下來了。
他呼吸時噴出的溫熱氣體,全都落在她頸間,
蕭如月臉上越發熱,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撐著手坐起身子,眼前忽然一陣發黑,頭暈目眩。便又倒回了宇文赫懷中。
宇文赫接住她,劍眉微微收緊,“怎麼了,你身子不舒服?梁丘姑娘和唐敬之都不在,要不要找太醫來瞧瞧?”
“找什麼太醫,我自己就是……”蕭如月說著話,像是想起了什麼,臉色變了變。餘下的話全都消失在嘴邊。
她上一次來葵水是什麼時候?該不會是……
“怎麼了?”宇文赫見她如此失常地臉色大變,眉頭蹙的更緊,橫打將她抱起放回大床上去,朗聲吩咐門口的人道:“方維庸,傳方太醫過來!快!”
門口的方維庸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君上有吩咐,他一刻不敢耽誤,高聲應了聲“是”之後,便吩咐人去太醫院傳方太醫了。
“別急,我應該……沒事的。”蕭如月抓著被子,欲言又止。
卻甚至不敢抬頭正眼去看宇文赫。
“你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病症?”宇文赫的語調一下冷了許多,臉上也沉了下來,“你身子出了什麼狀況?是梁丘姑娘給你的玉蠶蠱出問題了,還是又遭葉海棠暗算了?身子不爽為何要瞞我!”
最後一句,隱隱氤氳著怒氣。
蕭如月宛若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低著頭不敢看他。低聲呢喃道:“根本不是那樣的……”
兩個人的距離非常近,她自言自語的呢喃,都落入了宇文赫的耳中,他鐵青著臉,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冷冷道:“不是那樣是哪樣?”
見蕭如月不答,宇文赫哼了一句,“你還有什麼瞞著朕的,是要自己一次都說出來,還是要朕一件一件地問?”
他說這話時,臉色入千年不化的冰山,此時若有人來多說一句話惹他不順心,蕭如月完全不懷疑他會殺人。
長本事了,身子不舒服竟然敢瞞著他?!她可還把他當夫君了!
她心虛的很,暗暗吞了吞唾沫,拽了拽宇文赫的衣角,“不是你想的那樣,待會兒方太醫來了之後,讓他把脈便……便知曉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她會如此心虛,是因為她心裏沒底。
蕭如月這會兒心裏怦怦跳個不停,連給自己把脈的勇氣都沒有。
她抓著宇文赫衣角的手不肯放,宇文赫站在床前居高臨下地盯了她好一會兒,冷著臉把她按回了床上躺好,“不許亂動,有什麼話都等方太醫來了再說。你若是敢刻意欺瞞什麼,看朕怎麼收拾你!”
蕭如月難得乖巧地點點頭,不再反駁也不頂嘴。
蕭如月與他四目相對,一雙清透明亮的水眸睜得大大的,幹淨得仿佛初生的嬰孩,別人一眼便能望進她的心靈深處。小嘴粉嘟嘟的,讓人忍不住想撲上去,重重咬上一口。
宇文赫心頭沒由來一震。
隨即哭笑不得。
她這是在撒嬌麼?
宇文赫拉下臉,“撒嬌也沒用。”
蕭如月一度沮喪,但很快又揚起笑容,“也許是好事呢,別氣嘛。”
還真是在撒嬌。
君上的內心頓時澎湃洋溢,滿的都快要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