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月麵上一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無賴!”
宇文赫攤手,表示這種誇獎他毫無壓力。
皇後娘娘終於領悟:與這種無賴的皇帝簡直不能講道理。
這次把姚梓妍從裏到外都給收拾了一頓,蕭如月自個兒也累得夠嗆,她小產後諸事纏身,得不到好的休息,身子一直需虧,一番折騰下來,她已累得頭昏眼花。
與宇文赫說不了幾句話,便靠在宇文赫懷中昏昏欲睡。
梁丘雅音及時端來藥罐子,一進門,蕭如月便掩著鼻子撐開眼皮,“雅音姐姐,這股苦藥老遠就能把人給熏醒了。”
梁丘雅音也不多說廢話,把藥罐子往桌上一放,雙手叉腰道:“藥方是我開的,藥是我去抓的,現今熬藥這件事都是我做的,君上和皇後娘娘是不是應該付給小女子些許酬勞呢?”
口氣說的有商有量,這架勢卻一點都不像要商量的樣子,這分明是打算一言不合就下手。
蕭如月“噗嗤”一笑,說道:“成,日後雅音姐姐若要出嫁了,嫁妝我包。”
“這可是你說的。皇後娘娘的手筆可不能太寒酸。”雅音姐姐興致盎然。
蕭如月鄭重其事保證道:“雅音姐姐盡可放心,你的嫁妝絕對豐厚,讓君上做擔保人,如何?”
“好主意。”
這想法一拍既合。
某君上光榮成了擔保人。
雅音姐姐還想著,萬一哪天她想不開,說不定還真有一筆豐厚的嫁妝。
此時,皇後娘娘冷不丁補了一刀:“若有誰想娶我們雅音姐姐的,沒有豐厚的聘禮,怕是拿不出手吧。”
雅音姐姐恍然大悟:皇後娘娘果然狡猾!
若哪日她想不開成婚,還可以撈一筆聘禮,這是極為劃算的買賣。
大概是從此時起,雅音姐姐便被皇後娘娘暗示了成婚有好處的念頭,以至於後來……咳咳,那就是後來的事兒了。
時間一晃,已是放榜這日。
前日姚梓妍進宮折騰了一場,回去便安生了兩日,這兩日蕭如月得以休息,氣色也好了不少。
今個兒上午便要放榜,她在宇文赫差不多下朝時便已經梳洗打扮完畢,換了男裝,梳了發冠,往銅鏡前一站,哪裏是那個風華正茂容顏正好的皇後娘娘,分明是翩翩少年郎。
正是:“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娘娘,我要不是知道你是女兒身,我都想嫁給你了。”綠衣在蕭如月身邊轉悠了好幾圈,再一次感慨道,“你說一會兒出了宮,在大街上會不會有很多姑娘家吵著嚷著要來嫁給你?”
蕭如月聞言瞪了她一記白眼,“再胡說八道小心本宮把你毒啞了。”
綠衣立馬雙手捂嘴。
同樣換了男裝的青青抱劍站在一側,臉上也有些笑容了。
從失去家人之後,她便是孤獨的,練武是為了報仇,從不與人多說話,這還是她第一次要這麼跟人出去。
自打上次她說出了自己心底壓抑許久的話之後,她的性格也比之前開朗了許多,慢慢的,每天都會多說兩句話。
在蕭如月看來,她這樣的變化無疑是令人欣慰的。
因為當年那件事而無辜遭牽連的人,若能回到生活原本的路途,比什麼都強
“娘娘不知會否榜上有名。奴婢真想親眼去瞧瞧呢。”還身穿宮裝的銀臨說道。
今個兒蕭如月和宇文赫都會出宮,就需要她留在宮中主持大局,她不會跟著出宮,這才未換裝。
“銀臨姐姐你不說我還忘了呢,光顧著出宮高興了,咱們家娘娘這回可是參加了科舉考試的,以咱們家娘娘的才氣,即便拿不了頭名魁首,怎麼也能拿個前三甲。”綠衣被銀臨一提,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
說著話呢,方維庸便來了,進門恭敬地向蕭如月行了禮,說道:“君上在禦書房議事,片刻便好,請娘娘先上車等候。”
蕭如月點點頭,回以微笑。
方維庸傳話完畢便走了。
蕭如月領著同樣女扮男裝的綠衣和青青出了門,崇陽在門外候著,主仆四人繞到側門去,馬車便在側門外。
馬車先行出宮,大概在宮門外候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見一名白衣男子騎著高頭大馬大搖大擺出了宮門。
近了些,崇陽便一眼認出來,那是他們家主子。
蕭如月從窗口探出頭來,見他身騎黑馬瀟灑俊逸,不由得出了神。
藍天白雲的映襯下,他的五官仿佛鍍上一層光芒,宛若謫仙。
人影近前來,和蕭如月對視了一眼,朝崇陽吩咐道:“走吧。”
一行人便出發了。
宇文赫騎馬走在了前頭,馬車隨其後。今日他大概是覺得馬車太過擁擠才選擇騎馬的吧。
一行人直奔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