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君上有點不爽,“這是用完就丟麼?”
蕭如月就夾了塊切的極薄的肉片放到他碗裏,“多吃些,今晚還有好多事呢,吃飽才有力氣。”
敢情他真的中了這丫頭的圈套了。
宇文赫看著碗裏的肉片,笑過之後倒也釋然了。
命都可以給她,偶爾中她一個兩個圈套又如何?
晚膳過後,蕭如月消了會兒食,就迫不及待換了男裝拉著宇文赫往外跑。
宇文赫被她的模樣惹笑了,“瞧你猴急的,不知情的還以為你要去會什麼情郎。”
蕭如月聞言臉一黑,“你不就是我的情郎,我還哪兒來的情郎可會?”
一句話讓某君上受用不用,二話不說抱著蕭如月的腰施展輕功飛上了屋頂。
宇文赫走的還是少有人走的偏門。
崇陽駕著馬車在宮門外候著,見到宇文赫抱著蕭如月從天而降,忙行了禮。
“往後在宮外這些大禮都免了。”宇文赫本就不是個喜歡繁文縟節的人,看見崇陽行大禮還嫌棄了一句,就攬著蕭如月上車。
崇陽驅車往城裏去,宇文赫嘀咕著,“馬車平常也沒見這小子這麼喜歡繁文縟節,哪裏來的毛病。”
蕭如月忍俊不禁,別人做夢都想被三拜九叩,他倒好,還嫌麻煩。真是個怪皇帝。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宇文赫捏了一下蕭如月的臉,“崇陽這小子今天如此失常,八成是有求於人。”
“求什麼?”
“這我怎麼知道。”宇文赫回答的漫不經心。
不過看得出來,他已經決定,不管崇陽想求什麼他都不予理會。
這會兒已經是戌時,離宮之後的路都頗為安靜,外麵偶爾傳來羽林衛巡邏的聲音之外,就隻有車輪碾過青石骨碌骨碌的聲音。
蕭如月從懷裏摸出一本書冊模樣的東西遞給宇文赫。但細看便發現,那不是書冊,正是白日裏蕭如月在玄武街上無意間撿到的,那個書生杜子衡的詩詞集錄。
“這是什麼?”
“自己看看。”
宇文赫開始還有些疑慮,但翻開看之後,目光就變了,越看眸光越發熱烈。
蕭如月見他這表情,就覺得自己作對了。
淮陽山高皇帝遠,又是宇文成練的封地,向來棘手。
這詩詞集錄上,不但收錄了許多情詩,還有許多暗諷風土人情官吏腐敗的詩句,無意間把山高皇帝遠的淮陽,全都攤開在宇文赫麵前,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
宇文赫翻到最後看見落款,才問蕭如月:“這是從哪裏得來的?”
“街上無意間撿到的。”
蕭如月便把今天白天在街上撞到杜子衡的事情跟宇文赫說了一遍。
宇文赫微微皺眉,“這麼大是事情你也不早些跟我說,神神秘秘的非要拖著我出宮就是為了讓我去見他?”
“一半一半。”蕭如月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就是想看看,日理萬機以國家為重的君上會不會因為我無理取鬧非要鬧著出宮而推掉其他事情陪我一起出來。”
被人說是禍國紅顏,不禍水一下感覺都對不起自己。
“在茶館的事銀臨告訴我了。”宇文赫笑著道,“你還是很介意。”
就知道銀臨在她主子麵前沒秘密。
蕭如月橫了他一眼,“換了你被人說是禍國殃民的禍水你心裏能不膈應一下麼?”
“如果是我,我會很高興,這能證明我光靠臉就比他們強。”宇文赫說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宇文赫你還能要點臉麼?!
蕭如月一時語塞,但很快就笑了出來,就知道宇文赫這個人根本不知道要臉是什麼滋味。
宇文赫把蕭如月攬在懷裏,“你在茶館的表現讓朕很是欣慰。那些人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他們說了什麼你都不必在乎。不過,你使美人計這點朕很喜歡,往後有事沒事可以多用用,保證屢試不爽百試百靈。”
蕭如月氣惱地戳了他的臉,“你以為禍水就那麼好當麼?”
“不,在大夏後宮這個禍水非你不可。因為——”
他鳳目發亮,目光灼灼,“我隻對你束手無策。”
馬車裏隻有一盞燈籠,光線頗暗。
但眼前這雙眼中的星光卻比燈火還明亮,蕭如月被他這麼看著,隻覺得心裏都要燒起來了。
這樣的目光,她無法抵擋。
灼灼目光離她越來越近,宇文赫的鼻尖抵著她的鼻尖,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她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撲在臉上,渾身都要發燙。
溫柔的唇,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