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璟宸神色中劃過一絲不忍，“我早就說過，留在這裏就要忘記自己以前的身份，你在這裏的身份隻是‘第一先生’，勝男。”
這是在基地裏，他第一次喊自己的真實名字。
肖勝男終於還是忍不住抬起了頭，定定的看向封璟宸，道：“我就是故意讓她看到我的，我隻是覺得不公平，她什麼都不知道，卻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你的保護。你的辛苦，她又怎麼能體會？”
“我做這些，不就是為了保護她，保護我的家人嗎？如果我的目的是讓他們體會我的辛苦，又何必重新製造一個身份？”封璟宸反問，“勝男，這些話我隻跟你說一次。”
“那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救她。”肖勝男執拗開口。
“她中了蛇毒，你讓我不救她？她尾隨我進了酒吧，你讓我不救她？”封璟宸自嘲的笑著，搖搖頭：“這一切都怪我自己，是我沒忍住以程瑾的身份跟她牽扯過密，才讓她……察覺到了。總有一天，程瑾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那個時候，她才有權知道真相。”
肖勝男握了握拳頭，心頭浮起不安，“可世界上根本沒有程瑾這個人，一切都是虛構的。你不要以身犯險，之後的事就讓我和剛剛那個替身解決吧！”
“替身隻是替身而已，有些重要的事還是要親自出馬。”封璟宸並不讚同肖勝男的想法，說道：“你放心，我很惜命，我還有很多未完成的事，還有很多需要保護的人，不會讓自己有危險。”
肖勝男還想再說什麼，被封璟宸打斷。
“勝男，你是我妹妹，我要保護的人裏也有你，我同樣不會讓你犯險。”
雖然封璟宸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可是卻在肖勝男的心中引起了莫大的震動。
要保護她。
除了父母之外，封璟宸是第一個說要保護她的人。
肖勝男看著封璟宸遠去的背影，眼中又多了些掩藏不住的情愫。
她知道之前冷傾念跟程瑾的每一次見麵，都是封璟宸偽裝的，她也知道今天早上封璟宸去找冷傾念，或許摟著冷傾念睡、或許偷偷親了冷傾念，都隻是為了讓冷傾念安心而已。
就隻有剛剛在冷傾念麵前的程瑾是假的，假程瑾所說的話，都是封璟宸透過耳機一字一句指導著說的。
隻要是關於冷傾念的事，封璟宸都會事無巨細的認真對待。
她很羨慕。
她原本以為，封璟宸是冷傾念的，程瑾就可以是她的。
她不求跟程瑾之間有什麼實質性的關係，隻是想跟他一同守護著他身份的秘密，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可是，冷傾念還是知道了。
“念念。”
楓葉長廊下，封璟宸找到了坐在長椅上的冷傾念，他手裏拿著一雙舒適的鞋子，來到了冷傾念麵前。
冷傾念的眼眶更紅了，像是哭過。
封璟宸歎息著，單膝跪地在冷傾念麵前，抬手握住她的腳掌，用手給她擦掉腳上的灰塵，認真檢查著她腳上的傷口，突然看到一道帶血的痕跡，擰眉道：“這裏都被刺破出血了，不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