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冷的風吹起,將街道裏的燈吹得飄飄搖搖。
雖已過了子時,但繁華的街道依舊燈火通明。火紅的燈籠掛在家家戶戶的門前,把個鎮子映照在明亮的火中,天中飄著許多孔明燈,在夜色中閃著微微亮。
在鎮子的中心,有一家為“辰燈”的客棧。在客棧的房頂上,坐著一個少年。
這少年看似十五的年紀,身高大約尺,穿著一身青色袍。靈動的眉下是一雙大大的眼睛,露出一種令人看不透的憂。
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吹起了他飄逸的頭發,白色的月照在了他的臉上,使他的五官顯得加精致好看。
他俯視著下麵的一人一物,嘴角不覺向上一彎,伸出右手去拔後背的長劍。
“噌”得一聲,長劍拔出劍鞘。隻見這把劍的劍柄顏色金黃,似乎是以黃金所鑄,劍身極為鋒利,還時不時閃爍著白色的劍。在劍柄與劍身的處,刻著兩個不太顯眼的小字:無。
他左足向上一點,輕盈的身形瞬間跳到了客棧旁的一座房子上。
長劍在他的手中揮舞,向前刺,向上挑,然後手腕順勢一轉,朝前揮去,招變化多樣,時而緩慢,時而迅;時而逆風轉,時而乘風揮舞。
劍招逐漸揮舞成劍,刀劍使人眼繚亂。
因為這柄劍“無劍”,故而他所練的劍法為“無劍法”。
風聲逐漸變大,劍在其中逐漸消失。他單手執劍向天,不一會又把劍插劍鞘,他輕歎了一口氣,似是悲傷,又似是無奈。
少年施展輕功,從屋頂落到客棧三層的陽台,又向下落到二層的欄杆,隨到了客棧一層的正門。
他正了正頭上的發冠,邁走了進去。
客棧裏依舊有人在喝酒,談笑風生,也有人舉杯,望月而飲。不論是白天還是黑夜,在滿燈的照耀下,都一樣多彩。
少年走到櫃台前,用一種冽的嗓音說道:“白掌櫃,給我來壺酒。”
櫃台內是一個十多歲的白胡子老人,姓白卿,少年從十四歲開始就時不時來這個客棧喝酒,也幾乎都能見到這個老人。
白卿正躺在木椅上閉目,見是這個少年來了,撚著胡子笑道:“阿墨,你又夜不睡覺來喝酒啊,年紀輕輕這樣可不好。”
少年笑道:“我唐墨從小就喜歡夜裏的生,這您又不是不道,說了,您還說我呢,您這麼大年齡,還要天天熬夜經營客棧,要多注意身體啊。”
老人癟著嘴說:“還不是因為天客棧來了個大人物,不然我就讓我兒子來看店了,我是怕他毛手毛腳,伺候不好那個人啊。”
唐墨壓聲音好奇地問:“是哪個大人物?”老人朝左右看了看,悄聲說道:“這可是咱們鎮子裏唯一的一個明燈境修為的人,曲恒!”
唐墨默默念叨著:“凡燈、金燈、燈、明燈、辰燈五個境,能達到明燈境,著實是個大人物啊!”
老人倒了一壺酒,又切了些牛肉遞給了唐墨,唐墨伸手過,然後坐在了一張正中間的桌子旁,看著酒杯發愣。
他倒出滿滿一杯酒,隔著客棧的窗,在月下舉杯一飲而盡。“痛快!”他一邊喝酒,一邊沉著剛的劍招。
忽然從樓梯上走下一個身著道袍,腰佩寶劍,方麵大耳的中年人。
唐墨聽到旁邊一桌的客人聲說:“那個人就是明燈境的曲恒!咱們鎮子的最者!”
唐墨微微歪頭,目落在曲恒的身上。
曲恒走到櫃台前,對老頭說:“掌櫃,來一罐酒,十斤牛肉。”聲音雄厚如鍾,旁邊的人目露欽佩之議論道:“不愧是明燈境,連說話的聲音也雄厚無比。”
唐墨白了那個人一眼,繼續喝酒,心想:切,不就是個明燈境的老道士,有麼了不起的,我爹肯定勝他數倍。
唐墨下意識摸了摸背後的劍柄,不禁陷入了沉。
在他的印象裏,他爹唐彥,修為比五個境中最高的辰燈境還要高得多,他記得唐彥說過:除了凡金明辰五個境,還有三個境,分是殘燈,魂燈,青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