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清沉吟了一下之後認真地點點頭,隨後兩人果真分頭行動。
而將軍府門外的馬車中,太子喧一臉的陰鬱,不過坐在他身邊不遠處的楚襄芸卻是沒有了往日裏柔弱討好的樣子,隻安靜地端坐著,那神態雖說還是溫婉的,但是比起平日裏的小鳥依人來著實有些清冷。
她怎能不清冷呢?自己堂堂將軍府的大小姐,本是要競爭太子妃之位的,又費盡心機地對眼前男人千依百順,更機關算盡換了一夜假風流來博了個有孕的名頭,結果到頭來的竟然隻得了一個俸儀的位份。
俸儀那是什麼?九品,能設二十五人,最為低下的妾!離著側妃還隔著良娣、良媛、承徽、昭訓、太子嬪呢!這是對她這個將門小姐赤裸裸的侮辱!
她一腔熱情,滿腹柔思,竟隻換了慕容喧這般對待。哪裏還能擺的出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模樣來?
“太子殿下可見了清兒妹妹與辰王?”良久之後,楚襄芸打破了沉默。我不爽,那我就隻好讓你更不爽了,左右都隻是個最低級的妾了,想來也不會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
楚姒清其實昨晚的時候就知道,慕容塵是在楚姒清的房間裏的,所以聽說慕容喧來了,就偷偷打發身邊人去給慕容喧透消息。
若他對楚姒清無意,此舉自也不會傷著他,沒想到他還真是去了。嗬,那可真是怪不得自己的。
慕容喧瞥了她一眼,語氣比臉色更冷,“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若是對這封號心有不甘,大可以現在就滾下去。”
楚襄芸笑起來,“能伴太子身邊是芸兒的福分,什麼身份自不重要。”這話若是以前說起來,倒也是真心實意的,可而今,楚襄芸有些心涼了,話裏話外就帶了些自嘲的意思。
慕容喧一直沉浸在楚姒清已與慕容塵同房的這件事情所帶來的翻江倒海的情緒中,完全 沒有注意到楚襄芸那點兒我見猶憐的楚楚可憐。
直到快入東宮了,慕容喧忽然抬起頭來,看向楚襄芸的視線如火炬,“楚襄芸,你怎麼知道辰王在清兒的房中?”
楚襄芸微怔,這才反應過來之前自己光顧著刺激他,卻是失言了。
“我聽說的。”楚襄芸強壓下心中的慌亂。
慕容喧冷了神色,“清兒昨日回府,已經是後半夜,正常情況下,大家都已經睡著了。就是知道她回來的人,恐怕也不多。你是聽誰說的?”
“水色。她起的早,在廚房中遇了雲水閣的人,聽見的。”這理由卻是蹩腳了。
慕容喧好整以暇地往後靠了靠,眼睛微眯,“昨夜雲水閣被人下了迷藥,楚夫人被綁架,雲水閣中人幾乎沒有早起的。而你卻知清兒回來了,還知道慕容塵在雲水閣中。這就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兩人同時在雲水閣之後的時間裏,你去過,或者你的人去過。”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楚襄芸臉色微變,神情也有些的開始不自然了。
“本宮從未打過女人,但是這不代表本宮不會。”慕容喧斂了所有的溫潤的,整個人的陰鷙竟半點不比辰王少。
楚襄芸看的心驚,同時也更加的心涼,原來這才是你真實的樣子。原來隻有和楚姒清有關的事情才能讓你露出真實的樣子。
那一刻,楚襄芸忽然死心了。
“太子殿下想拿妾身如何呢?”楚襄芸徹底放棄了在他麵親偽裝成繞指柔的模樣。
慕容喧一聽她這意思,卻是認了,當即一把卡住了楚襄芸的脖子,“清兒的母親在哪兒?”
楚襄芸卻是半點都不畏懼,“殿下很擔心?”
“說!”慕容喧收緊了卡在她脖子上的手,“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那不如就這麼殺了芸兒吧,”楚襄芸嘴角微微下掛,但是眼圈通紅,“就算芸兒死了,您也不可能得到楚姒清那個賤.人,永遠都不可能!哈哈哈……你休想英雄救美!我就是的要看那小賤.人痛不欲生,什麼都得不到的樣子!哈哈哈……”
彼時馬車已經停在了東宮,車內的動靜當一眾宮人每一個敢出聲的。
然而沒多久,這新迎進來的俸儀卻被太子殿下直接從馬車中丟了出來,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是上去扶好,還是不扶好。畢竟聽說這位可是帶著龍裔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