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清自知說漏了嘴,也不想再隱瞞,“恩,我並不是真正的楚家三小姐,而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說著,她娓娓道來,將自己的遭遇一一道給他聽。
慕容塵中途並未打斷她,而是認真的聆聽,也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認為她是個說大話的瘋子。
半晌,楚姒清說完,隻覺得心中暢快極了,壓抑住胸口許久的經曆,與人分享了,竟然不是那麼難。
但是,男人隻是沉默,遲遲不說話。
楚姒清心中打鼓,於是追問,“你覺得我在講故事對嗎?你不相信?”
“傻丫頭,我怎麼會不相信?”慕容塵輕笑,說著將她拉入懷裏,低沉道,“我隻是恨老天,為何沒有早一點將你送過來,讓你在那個世界遭受了那麼多的苦難,殺手,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感到了你眼中隱藏的殺氣,原來,你的職業竟然也是……”
楚姒清如同小鳥依人般,靠在他寬厚的懷裏,“但是,如果我早些來到這裏,你不一定會愛上我啊。”
“此話怎講?”慕容塵蹙眉反問。
“那個馨兒…….你做夢都在喊的名字,她應該是個不錯的女孩,能讓你如此心心念念。”楚姒清說起這些,忽然有些難過和低落,至少他在夢裏,沒有喊過自己的名字。
慕容塵忽然陷入沉默,良久的沉默,他背過身子,目光遠眺天邊的殘月,不打算回答這個深藏在心中多年的問題。
是啊,他的馨兒,又怎麼與她相比?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嗎?
“她已經去了,這輩子都不會威脅到你。”許久,他這樣回答,卻等於沒有回答。
楚姒清如約等來打擊,卻還是裝作沒事,“如果她某一天,複活了,你又該如何選擇呢?”
“本王……”慕容塵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慍怒。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未曾想過,複活,死去的人又怎麼能夠複活呢?
“我明白,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楚姒清也不必多問了,轉開話題道。
“恩。”慕容塵輕輕點頭,兩人走在寂寥無人的街道上,都沒有再說話,原本剛剛走近的心,再一次拉遠,也不知到何時,才能彼此心意相通。
翌日,宮宴。
此番舉辦的宮宴,外人看來是皇後邀請慶國的公主賞花,實則是一場變相的公主選駙馬大會。
然而,昨天夜裏,七王爺慕容安闖進將軍府,大肆輕薄的事情早已穿的沸沸揚揚,彼時慶國公主雲雪衣,即便再美名在外,也少不了被人私底下說閑話。
皇帝淩晨聽聞消息後,勃然大怒,將七王爺慕容安狠狠教訓了一番,並且發動全部的勢力,暫時平息了流言蜚語。
楚姒清是陪同慕容塵進宮的,以貼身是侍女的身份,所以並未多做打扮,一身樸素的白衣,與在場盛裝打扮的人大相徑庭。
“你看,四爺居然還來了。”有人開始指指點點。
“聽說他的腿,這輩子也治不好了,唉,真是可惜,原本多麼出塵絕世的男子。”
“那你又知道嗎?他為何受傷?”
“不是狩獵出了意外嗎?難道另有隱情?”
“才不是呢,四爺那般武藝,怎麼會隨便受傷,因為他一心救楚姒清那個女人,所以才會……”
“就是他身邊的嗎?天哪,長得那麼醜,四爺的眼睛是瞎了嗎?”
“可不是,在場的女子啊,哪個不比她強千倍萬倍!不過我還聽說,雲雪衣公主一直愛慕四爺,今日選駙馬,不知道她會不會因此改變心意。”
“不會,世人都說,雲雪衣重情重義,絕對不會因為四爺的腿殘廢了,而嫌棄四爺。”
“我看也是,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四爺當了駙馬,總比留在昭國當普通的王爺要強。”
各種複雜的目光,幾乎將楚姒清淩遲,都在指責,她就是千古罪人,她不應該活在世上。
楚姒清心中苦笑,搖搖頭。
慕容塵在一旁,握緊了她的手,“清兒,不必在意那些流言蜚語,今日天氣不錯,你該多賞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