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越看越惱怒,直接飛身上前,一把將她給截住。
肩膀忽然一重,楚姒清還未來得及抵抗,身子就被男人強行轉了過去。
兩人頓時麵對著麵,她能清晰瞥見他眼底的怒容,幾日不見,他似乎憔悴了許多,雙眸下限,下顎的胡渣也沒有清理幹淨,還有一絲的暴戾。
慕容塵壓低聲音,質問,“楚姒清,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見本王了嗎?”
楚姒清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那又如何?”
想起藍衣的話,她每晚都會徹夜難眠,她不願相信,慕容塵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都是存著目的,而不是真心相待。
“混賬!你這是什麼話?”慕容塵低聲斥責,眼底有可怕的暴風雨聚集。
“慕容塵,我沒辦法你這樣的人做朋友,請你以後,不要出現打攪我的生活。”楚姒清一字一句,說給他聽。
明明應該很暢快,可內心卻猶如刀子劃過。
慕容塵怒極反笑,“哈哈哈,你這個天真又無知的女人,你以為,隻要你想,就能跟本王脫離幹係?”
“如果我殺了你,就很徹底了,不是嗎?”楚姒清眼中閃現一抹冷冽的殺意,說完就要拔劍。
“住手清兒,你這是做什麼?”母親吳景芝的聲音忽然傳來。
楚姒清一愣,便看見母親從院門口走進來,手裏擰著一個菜籃子,一臉的責備。
“娘,你去哪裏了?”楚姒清驚訝道,原以為,母親被慕容塵藏了起來,原來是自己的想法太狹隘了。
吳景芝麵上劃過一絲的笑容,“我出去買了點菜,答謝四爺,沒想到你也來了,那正好。”
“買菜?”楚姒清擰眉。
吳景芝走過去,先給慕容塵行禮,然後說道,“你錯怪好人了,今天要不是四爺出麵,我可能早已被那慶國的公主給......”
“雲雪衣,她怎麼對您了?”楚姒清愕然,一陣心驚。自己派了人暗中保護母親,卻不曾想還是出現紕漏,她低估了雲雪衣的手段。
“也沒什麼,就是進來胡亂鬧事,砸壞了幾個東西,好在,四爺及時趕來,我跟小梅都沒有受傷。”吳景芝心有餘悸地說道。
楚姒清上前,握住母親的手,負疚道,“娘,都是我不好,逞強好事,才會樹立那麼多的敵人。”
吳景芝搖搖頭,“你看看我,一輩子不爭不搶的,想圖個安寧,還不是有人找上門欺負,所以,這錯不在你,今後要怎麼做,娘都會支持你。”
“是的,娘。”楚姒清欣慰地點點頭。
吳景芝暗中看了眼慕容塵,而後對楚姒清低語,“傻孩子,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他是個好人,而且對你也是十二分的認真。”
她無比慶幸,自己的女兒找了個良人,今後就不需要她擔心了。
楚姒清吐了吐舌頭,滿口唾棄,“不過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什麼爛好人?”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先去忙活了。”吳景芝無奈地搖頭歎息,擰著菜籃子去了廚房。
院子裏,繁花正盛,馥鬱的清香撲麵而來,仿佛能撫平人內心所有的不安和煩悶。
楚姒清一言不發,獨自坐到石凳上擦拭寶劍。
青鋒劍是慕容塵瞞著世人送給她的,此刻拿在手裏,隻覺得萬分沉重。
慕容塵似是也累了,他撩起衣袍,安靜地落座,與她背對著。
而後悠悠歎道,“清兒,你將自己保護的如此嚴密,如同一隻刺蝟地活著,不覺得累嗎?”
仿佛,他將天上的星星摘下來,她也不會接納自己。
永遠,一副敵對,抵觸,懷疑的態度對他。
即便,他發自內心的承認,他是真心地想要娶她,想跟她過一輩子,仍舊不會撼動她一分一毫。
楚姒清低眉,倏爾苦澀的一笑,“我用什麼方式活著,與任何人無關。”
“藍衣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礙於故人囑托,她仍舊要留在四王府,我想,她今後並不會對你造成威脅。”慕容塵解釋道。
楚姒清不做聲,等他繼續說。
慕容塵停頓了半晌,方才道,“烈焰狼所受的傷痛和委屈,我會一一補償。”
楚姒清轉眸看他,不甘地質問,“烈焰狼,是你將它丟在後山的?”
“他傷了你,本王將他放逐,是最輕的懲罰。”慕容塵沉聲,嚴厲地說道。
隻是放逐,而不是遺棄?楚姒清訝然,連忙問,“那麼,它身上的那些傷,是你吩咐人弄的?”
“本王即便再冷血無情,也會念及它曾經的功勞,怎麼會傷它至此?”慕容塵反問,與她的目光對視。
楚姒清心中總算是鬆口氣,“我就知道,他的主人,不會如此心狠手毒。”
“你是在氣這些?”慕容塵擰眉問道。
“也不是全部,但也差不多。”楚姒清連忙回答,她可不會承認,自己生悶氣多日,是因為厭惡他對藍衣的特殊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