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一聽,瞬間嚇得險些暈厥,“是三小姐啊,都是三小姐做的,奴婢們一點都不知道......”
“你們跟了我多年,就沒發現人家在毒害我嗎?”楚姒清再次質問,聲音冷冽。
其中一個丫鬟已經瀕臨虛脫,她氣若遊絲道,“二小姐,您這幾天,都不讓我們進屋子,我們怎麼有機會幫您看著呢?”
言下之意,是責怪楚若琳自己咎由自取。
“混賬!本小姐要做什麼,還輪得到你們指手畫腳?”楚姒清一聲厲嗬,其餘幾人當場暈厥。
如此看來,這件事確實存在蹊蹺,楚若琳鬼鬼祟祟的呆在屋中,究竟做了什麼,而導致自己喪了命呢?
帶著滿腹的疑惑,她又去了楚襄芸的院子。
楚襄芸正在屋中忙碌出殯的相關事宜,在桌子上低頭書寫,看起來並無異常。
離開將軍府,楚姒清又馬不停蹄地開始徹查最近經常犯事的嫌疑人,張康和徐伯見她身在外麵,不由得吃了一驚,但很快恢複鎮定,義不容辭,夥同其他招攬的人手,著手幫忙楚姒清。
一日過去,楚姒清去了幾處人蛇混雜的青樓,賭場,依舊一無所獲,道上說,並沒有人打算要楚若琳的命,最後找殺手的希望也落空了。
三日過去,刑部傳來了消息,楚姒清殺人罪名即將成立,擇日就會立案。
楚姒清沒有驚慌,因為知道,與其做沒用的擔驚受怕,不如多花點時間做些實際的行動。
夜晚,楚姒清忙了一天,倍感疲累,回到琴楓苑時,阿七正坐在坐在院中,一臉憂鬱的看著天上的月亮。
再過一天,清姐姐就要定罪了,今後隻能過躲藏、朝不保夕的日子。
“阿七。”楚姒清喊道,打斷了阿七的思緒。
阿七見到她無功而返,恨不得自己也出去幫忙,“清姐姐,過了明天,我們該怎麼辦呢?”
楚姒清無所謂地笑笑,摸了摸阿七的腦袋,“沒事,不是還有一天嗎?”隻要還有一分鍾,她都要扭轉乾坤。
阿七諾諾地點頭,充滿了希望,“恩,一定會有辦法的。”
楚姒清點頭,正打算催促她進屋睡覺,忽然,一道人影一閃而過。
“誰?”楚姒清大驚,快步跟了上去。會不會是那個幕後之人呢?發現她在外麵,所以跟了過來?
來不及去思前想後,楚姒清動作飛快,跟著那人拐過一條條回廊。
那人身形快的猶如鬼魅,穿著陳舊的宮裝,渾身充滿了神秘的氣息。
楚姒清有種及其熟悉的錯覺,“站住,再不站住,我可要動手了!”說罷,她掏出衣袖裏的銀針,蓄勢待發。
那人不為所動,繼續前行,一直往宅子的深處走去。
楚姒清無法再忍耐下去,目光一狠,將銀針盡數射出,直接釘在了那人的背後。
然而,那人沒有停歇,似是根本不在乎麻醉藥物,繼續飛快地前進。
終於,她停在一間房間的門口,這個房間,正是琴楓苑的主臥,楚姒清為了尊重死去的明妃,一直沒入住,每天都會打掃一番。
那人推開門,緩緩地走了進去,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娘,娘娘,奴婢來看你了。”
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此刻卻顯得如此清明,正常。
這人,不正是關押在冷宮裏,瘋瘋癲癲的碧水宮女嗎?她怎麼忽然跑出來了?第一件事就是跑來祭拜自己的主子。
楚姒清震然,明妃究竟是個怎樣的女子?才會收服一個這樣忠心耿耿的奴婢?
碧水哭的傷心欲絕,身子搖搖欲墜,“娘娘,奴婢晚了好多年,這才有機會逃出來看你。”她說著,連忙從懷裏掏出一些紙錢,然後虔誠地開始燒掉,“娘娘,您在地下過得好嗎?”
“嗬嗬,我真傻,娘娘這麼好的人,去了哪裏,都會受到尊重的不是嗎?”
“娘娘,我之前聽說,有人拿著木蘭花闖入皇宮,把那個狗皇帝嚇傻了,是不是您泉下有知,派人去的呢?真是大快人心啊。”
“娘娘,大師說五年內,昭國必定有所動亂,到時候,我就趁機會,將皇後和容賤.人全部殺了喂狗,還有狗皇帝,我也不會放過。”
碧水惡狠狠地說道,無人知曉,她心中充斥的那份濃烈的恨意,那抹恨意,能激勵她毀滅整個世界。
碧水說完,開始無聲的哭泣,她不願意哭出聲,極力的隱忍著,臉頰漲的通紅,眼眸裏充滿了血絲。
“碧水姑姑......”楚姒清忍不住輕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