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映雪含淚在地上痛苦地打滾,“楚姒清,楚姒清,是你害我,你害我的,你這個殺千刀的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老爺,老爺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她哭的悲痛欲絕,仿佛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
方才神秘的信箋,莫非是她送來的?他匆匆趕回,就撞見了奸情,楚天翼莫名地看了眼楚姒清,心中不由得動搖了,一直以來,他最受不住周映雪的哭泣。
楚姒清心中冷笑,一把將漢子退到中央,“你死,還是她死,你看著辦吧。”
漢子狼狽地匍匐在地上,連忙掏出一個繡工精致的荷包,“將軍,將軍,我有證據,是夫人先勾引我的。”
“拿過來!”楚天翼眼眸一轉,厲聲吩咐。
漢子卑躬屈膝地上前,將物件呈上去,還不忘解釋,“這是那天在市集,夫人故意落下的荷包,我撿了起來追過去,夫人卻不要荷包,說等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去還給她,後來我就稀裏糊塗地去了,然後發現,發現……”
“發現什麼?”楚天翼怒目橫視,極力隱忍著。
“發現夫人後院的槐樹上係著一根紅繩子,而夫人在房中,赤條條地躺著……”漢子回想起當初的經曆,都感覺恍如夢裏。
他隻是個普通家庭出來的男子,因為體型壯闊,加上外表俊秀,所以才引得了周映雪的親睞,不曾想深宅豪門之中的女人如此寂寞,要靠在外麵找男人排解。
“你聽到了嗎?你看見了嗎?”楚天翼指了指槐樹上的紅繩子,“你這個不知廉恥,忘恩負義的賤.人!你死不足惜!”
楚天翼怒罵道,憎恨地猛踹周映雪,“自己做了齷齪事,還敢推卸到清兒的身上,你究竟是不是人,你就是個畜生!”
“不……我沒有,我沒有做過……”周映雪依舊抵死不承認。
這時候,秋菊回來複命,見院子裏鬧得不可開交,嚇得拔腿就要跑,周映雪偷人的事情,她多少有些懷疑,可隻是懷疑,從不敢說出來,而此時,那奸夫都揪出來了,自己也脫不了幹係。
想到此處,她拔腿就要跑。
“站住!”楚天翼陰冷的聲音命令道。
秋菊瞬間大氣不敢出,緩緩地轉過頭,“老爺,夫人……”
“你去了哪裏?”楚天翼冷聲質問,一雙眼睛充斥著滿滿的煞氣。
“我……我去了大夫人那裏!夫人給了我一盒胭脂,讓我送過去。”秋菊如實回答。
“胭脂呢?怎麼還在你的手裏。”楚天翼走過去,一把搶過,拿到鼻下嗅了嗅,一股辛辣的味道撲麵而來。
秋菊不幹吱聲,方才,她興衝衝地地跑過去,以為能像平常一樣羞辱對方,可小梅那個丫頭,像是吃了火藥,拿著掃把將她打得滿院子跑。
“說話!”楚天翼厲聲大吼。
“是……是夫人讓奴婢做的,夫人說舊的胭脂扔了可惜,就參合了其他東西,送給大夫人用。”秋菊跪在地上,哭泣著說道。
“好個毒辣的女人!之前,你做過多少這種喪淨天良的事情?”楚天翼咄咄逼問,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偽善的女人。
“我沒做過,沒做過,都是吳景芝陷害我的!老爺,我們夫妻十幾年,你怎麼不信我呢?”周映雪氣若遊絲,趴在地上苦苦喊道。
“來人,將這個奸夫淫婦帶下去!聽候發落!”楚天翼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恢複鎮定。
他一身戎馬,曾經官拜一品,風光無限,可最終娶了個偷人的老婆,令他今後下半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了。
“老爺,沒有我,你能平步青雲?”
“楚天翼,你不能殺我,我是孩子的母親,三個孩子的母親,是你唯一的妻子。”
“放開我,放開我,別碰我,髒死了,狗奴才!”
周映雪的嚎叫聲一直沒有停歇,直至被人強行拖出了院子,院子外,楚襄芸躲在暗處觀望了多時,一雙充滿憎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楚姒清!
自始至終,楚襄芸沒有出去求情半句,因為她深知,母親犯了不可饒恕的罪名,自己去了反而會陷入泥潭。
院內,楚天翼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他一聲不吭地依靠在一顆樹邊,神情呆滯,眼眸中布滿了血絲。
楚姒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正要轉身離開。
忽然,楚天翼開口喊道,“等等!”
“爹爹有吩咐嗎?”楚姒清麵容平靜,淡淡地看著他。
“這些年來,是我對不住你的母親,如果有機會,幫我把這句話帶給他!”楚天翼沉默半晌,似是發自內心地感慨。
“我想,她已經不需要這句話了。”楚姒清斷然拒絕,轉身即走。這個男人,真的是糊塗才讓母親受盡苦難?不,他是冷血,冷血到拋棄糟糠,任由周氏為所欲為,他才能更加平步青雲。
“唉。”楚天翼無奈地歎息,眼中卻劃過一絲的精光。周氏已廢,唯獨剩下楚姒清還有利用的價值,他為今之計,便是討好吳景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