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當然知道,她活生生的逃出來了,這一點很是蹊蹺,就算她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活命,除非有人幕後相幫。你覺得呢?”皇後精明的眸子轉著,一語道破其中的玄機。
“幫?誰在幫她?誰敢幫她?”張嬤嬤懵了,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
“廢物,本宮要是知道,還會拉著你問嗎?”皇後氣急敗壞地沉下臉。
“老奴愚鈍,實在想不出會是誰。”張嬤嬤誠惶誠恐,沮喪地垂下頭。
“喧兒,本宮是一直看著在,其他幾位王爺都沒有進宮,而且跟楚姒清並無交集,最後隻有一個人了。”皇後靜下心,努力回想昨日的種種。
“辰王殿下嗎?”張嬤嬤眼眸一轉,小聲說道,“聽說昨夜被皇帝召見了。”
“他?他這個人絕不會因小失大,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而惹得皇上懷疑。”皇後輕蔑地笑道,一副及其篤定的口吻。
“娘娘在擔憂什麼?老奴還不甚明白。”張嬤嬤一知半解,雲裏霧裏的。
“還記得國師當年的那個預言嗎?”皇後陷入深思之中,眉宇間愁緒不減。
“莫非是那句,楚家的女兒,其中有一個是命定的天女,天女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未來皇後之命。”張嬤嬤想到此處,頓時覺得不對勁。
“沒錯,本宮最恨那些謠言了,即便她楚姒清真是天女,本宮也要違背天命,像她這種名聲臭盡的女人,即便成了太子妃,一生也會給喧兒留下汙點,就好像皇上一樣,再怎麼英明神武,威震八國,也止不住明妃那個賤.人遺留下來的陳年破事。”皇後一提及明妃,眼眸立刻變得陰冷了幾分。
“沒錯,沒錯啊,還是娘娘想的周全,那接下來,老奴該怎麼做?”張嬤嬤連聲附和道。
“暫且靜觀其變,她幕後的推手,可不是一般,我們決不能打草驚蛇了。”
雲來客棧,一白衣素麵的女子依靠在窗欞前,左手托著下巴,神思不知飄向了何處,一瞬不瞬地盯著前方的一塊碧湖。
阿七從私塾回來,撞見的便是楚姒清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下不由得狐疑,她飛快地買好兩根糖葫蘆,風一般地上了二樓。
似是想要試探一番,阿七忽然放輕了腳步,將糖葫蘆果仁摘掉,迅速變幻成一件傷人的暗器。
“嗖。”她將竹簽刺入了門內。
然,還未等她回過神,竹簽已近飛快地折返回來,直接插在了門外的遊廊上,陣陣作響。好快的身手!阿七看的目瞪口呆,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這時候楚姒清已經拉門而出,眸光警惕,待看清是阿七的惡作劇,這才鬆了口氣,“小孩子,別亂玩那些東西。”
“可我就會這些,你又不教我。”阿七嘟著嘴,氣哼哼道。
“你幾歲?”楚姒清好笑的反問。
“剛剛九歲……嘿嘿。”阿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摸摸長頭發道。
“那就還差一年了!一年後,我保證教你本事。”楚姒清承諾道,心中其實另有打算,如果阿七執意要學傷人的本事,今後就要過上打打殺殺的日子,這段期間,讓阿七在私塾修身養性,看看是否能令其改變心意。
“我就知道,清姐姐最好了。”阿七淘氣的一笑,而後屁顛屁顛地從懷裏掏出另一串完好的糖葫蘆。
“你也愛吃這個?”楚姒清微微一怔,忙伸手接下。
“才不是呢,要不是因為某人……”阿七說了一半,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搪塞著笑過去。
楚姒清麵對美食,也無暇顧及其他,悶沉沉的心情因為甜食舒緩了不少,吃完一整串後,她忽然想通了,既然一整天工作心不在焉,吃飯魂不守舍,何不晚上悄悄地去探望一番呢?慕容塵的風寒,究竟好了沒有,可不要因為她而傷了身體。
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心中頓時打定了注意,作勢就要出門。
阿七見狀,滿是不悅地癟嘴,“清姐姐,你又留我一個人吃飯?這可不厚道。”
“你幾歲?”楚姒清無語地看著她,這小淘氣雖說跟她兒時很像,但她可從來不撒嬌。
“九歲。”阿七可憐兮兮地擺出手指頭。
“我九歲的時候,已經能做出一桌滿漢全席了。”楚姒清想起當初的輝煌經曆,不由得感慨時間飛逝。
“滿漢全席?”阿七徹底目瞪口呆,她當然相信了,因為楚姒清從來不說謊話,也從來不吹噓自己。
待阿七回過神時,楚姒清早已不見了蹤影,離開的速度好似一陣風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