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理寺受審(1 / 2)

四王府,白衣若雪的年輕男子,正聚精會神地在書案前繪畫,他所繪之人,明眸皓齒,櫻唇似朱,玉釵橫繞,一頭秀麗的墨發更添婉轉風情,好似是誤落凡塵的仙子,讓人不忍褻瀆。

侍衛夜風不忍打碎慕容塵的專注,忍了又忍,這才上前稟告,“爺!”

“都處理好了?她和她母親應該沒事了吧?”慕容塵依舊是沉著眉,目光略顯迷離地觀摩畫中女子。

“出.......出了點問題。”夜風語速吞吞吐吐的,懊惱自己辦事不利。四爺一早聽聞楚姒清在府中受到威脅,於是派人連日查探,將幕後購買貢品的買家揪了出了,又給大理寺的張德凱打了招呼,楚姒清這才能夠順利地將楚子玉抓獲,當然,他也清楚,沒有主子相幫,以楚姒清的行事作風,玩耍匕首隨便威脅兩句,張德凱也會乖乖地前去將軍府抓人。

隻是,事情的發生,遠遠超乎他們的預料,半路殺出個吳景芝,全盤皆輸。

慕容塵似是早已料到事情不會那般順利,幽深的眸中並無波瀾,隻是淡淡地問了句,“有多糟糕?”

“楚姑娘,成了賊喊捉賊的人,吳夫人......”夜風一邊歎息,一邊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給慕容塵聽。

慕容塵眉頭微微攏起,這才萬分小心地放下手中的字畫,“她什麼也沒說嗎?這丫頭。”他心中略微歎息,亦是知曉她傲氣的性子,絕不會輕易妥協。

“楚姑娘當時的神色很平靜,弄得所有人以為她是認罪了。”夜風蹙眉道。

慕容塵微微搖頭,深邃的眼眸中蓄了一抹憐惜,”任誰也不想自己被最親的人給出賣了!她可能一時間還沒適應過來。”

“出賣?”夜風一愣,不理解他話中的含義。

“你相信她會去偷一枚簪子嗎?”慕容塵反問,眸中蕩漾著全然的信任。

“指不定,畢竟那是落雪簪,全天下女子夢寐以求的珍品,要敬獻給皇後娘娘的......”夜風反駁。

“但,她不似一般女子,再珍貴的寶物,也無法將她打動!因為一個連性命都不屑一顧的人,如何看得上那些俗氣的物品?”慕容塵眼眸微動,似是了解她,勝過她自己!

“爺,屬下明白了,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夜風總算心悅誠服道。

“靜觀其變!或許,是時候讓她們相見了!”慕容塵諱莫如深道,目光再次掃向書案上的畫卷,此時墨跡已經幹涸,微風掠過,淡雅的墨香縈繞鼻尖,他徑直走過去,手起刀落,手尖上的血滴入一滴畫中,殷紅的血漬瞬間暈染了女子的紅唇,那微微彎起的弧度,真實的仿佛活過來一般。

“馨兒!”心口傳來密集的刺痛,慕容塵目光緊緊絞著窗外潔白的一彎明月。

多少年,多少個日夜?他思戀成狂,害怕忘卻她的容顏,就每日每日地繪一副她的畫像,用鮮血點唇,用刺痛時刻提醒自己,無論發生任何事,他都要堅持下去,堅持見到她的那一天!

好在大理寺的監牢是男女隔開,沒了楚子玉一路的叫囂,楚姒清耳根暫時清淨了不少。

“進去吧!明日候審。”牢頭毫不客氣地推了女子一邊,而後重重地關上了牢門,腰間橫著鞭子,氣焰囂張地揚長而去。

楚姒清腳下一個踉蹌,順勢摔倒在幹草堆中,既來之則安之!她雙手交叉,腦袋依靠了上去,陷入沉思。

或許,在此處修煉紫氣東來,心無旁騖,倒也是個不錯的消遣!而吳景芝對她釀成的傷痛,她必須盡早走出來,做回當初那個冷血心腸,了無牽掛的金牌殺手。

大理寺的監牢,除了森嚴,倒也沒其他出彩的地方,楚姒清在現代時,曾經遊曆過世界各國設置嚴密的監獄,每次都是來去自如,將獄中的目標成功殺死。所以,她現在的處境並不堪憂,隻要她想,一樣能夠逃出生天!

此處唯一特別的,便是隔壁牢房,關押的一個小女孩,她約莫十歲左右,穿著染血的囚衣,發絲淩亂而幹枯,身材比同齡人更加瘦小,一張嬌小的臉容,因為遭受折磨而顯得枯槁。很多時候,小女孩幾乎不會發出一絲的聲音,即便她的傷口因為滲血,疼的死去活來,她隻是雙手緊緊地抓著地麵的枯草,咬牙死撐,而那雙堅毅澄澈的眼睛,跟小時候的她,竟如此相像。

才十歲?能犯多大的事?竟然讓她遭受如此酷刑?楚姒清心腸冷硬慣了,見慣了天下可憐人,也隻是同情地看了一眼,就再無牽掛。

月亮再次掛上黑夜,喧囂的世界陷入寧靜,楚姒清修煉了一日的紫氣東來,在第四層的時候卡住了,任憑如何運氣都無法通過,心中煩悶不堪,於是稍作歇息。

目光充滿疑惑地看了眼小女孩,她麵容慘白,一動不動,死了嗎?流了那麼多血,應該死了吧?或許死,是她解脫的唯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