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塵!你到底想做什麼?我不嫁人,你聽不懂麼?”楚姒清一向冷靜自若,此刻卻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當眾直呼四王爺的大名。
在場頓時一片冷凝,都屏息看著那不知死活的女人,周映雪一顆心更是差點跳出胸腔,五年前,曾經有個大官因為喝醉了酒,不小心直呼了慕容塵的全名,當場被斬殺,血漿濺了一地,第二日屍首還被扔到了青巒山喂狼,下場可謂慘烈無比。
慕容塵,陰晴不定,唯我獨尊的性子,遠遠比當今皇帝還要恐怖。所以世人都是避而遠之,而這回楚姒清不知死活,當眾喊出他的全名,怕是時日無多了。
可怕的靜謐充斥著房內,連著香爐裏的煙火似是都停滯燃燒。
眾人都等著慕容塵大發雷霆,一劍將楚姒清當場斃命,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再次上演,但見慕容塵眼眸中沒有一絲的怒,反而漾著絲絲寵溺,他走過去,輕撫了楚姒清的秀發,”我知道,是我太過心急嚇到你了,這婚期下來,最少三兩個月,期間,我會抽出時間同你相處,不會讓你感到彷徨不安的。”
“你究竟為什麼非要娶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唯獨不會嫁給你。”楚姒清這才意識到自己過了,疑惑慕容塵為何如此放任她,一向將名字當做禁忌的他,這回卻輕而易舉地過去了。
“本王任何事都無需你去做,嫁給本王,這是你此生唯一該做的。”慕容塵眼角眉梢,依舊是漾著寵溺的神色,仿佛這一刻,他是她最摯愛的情人。
“我不會妥協......”楚姒清亦是篤定地告訴他。她本身沒打算嫁給誰,更何況是個陰險腹黑的男人!他們可以成為拍檔,死敵,甚至是莫逆之交,但唯獨不會成為夫妻,夫妻,一個多麼可笑的字眼,她從不去奢望,亦不會羨慕。
“從小到大,本王沒有得不到的,隻有不想要的。”慕容塵輕笑一聲,眼中盡顯不羈和狂妄,末了不在多說,拂袖轉身離去,留下一屋子錯愕的眾人。
楚天翼心事重重,了解慕容塵不會空穴來風,是鐵了心要娶楚姒清,不行,他得想個萬全之策!以此保證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不受威脅。
周映雪身為婦道人家,見吳景芝的女兒如此吃香,不由得心生妒忌,冷嘲熱諷道,“哎喲,某人的女兒就要魚躍龍門了,麻雀變鳳凰,可不曉得,是不是長命的相,能不能有機會享福。”
吳景芝將頭低的更下,雙手無措地絞著絲絹,清兒,清兒,為娘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楚姒清見母親情緒低落,於是走過去,拉住她冰冷的手,安慰道,“娘......一切,我會看著辦的,我已經長大了,娘不必每日為我憂心,有空多想想自己的事情。”
吳景芝不屑地冷哼一聲,翹著屁股離開了。
楚若琳臨走之前,惡狠狠地留下話,“楚姒清,就憑你這個孬種,也配嫁給四王爺?我絕不會讓你如願的,無論是太子妃,還是四王妃,你都沒有資格競爭。”
楚姒清頭痛地看著女子的嘴臉,“既然你這麼自信,那就走著瞧唄!不過大可放心,我一定會將挑剩下的送給你的!”
“你”楚若琳臉都氣綠了,從未受過這等窩囊氣,可又能怎樣?父親嚴明規定,對楚姒清不可輕舉妄動。
“這裏不歡迎瘋狗,要叫喚,趕緊的滾出去。”楚姒清毒舌地喝道,從未發覺,自己也逐漸成了庸俗之人,跟不懂事的小嘍囉一般見識。隻是,看著楚若琳此刻憋屈的臉龐,憶起曾經這副身體主人所承受的苦難,她覺得也值了。
楚天翼是最後一個走的,他站在門口,回望楚姒清和吳景芝,“夫人,好好教她一些規矩,總歸是到了出嫁的年紀,不論嫁給誰,斷不能丟了我們楚家人的臉。”
“老爺?”吳景芝聽到這樣的話,頓時喜極而泣,多少年來,這個所謂的丈夫,對親生女兒,從來是不聞不問。如今,總算是說了句像樣的話。
“爹還在做一統昭國百萬兵權的春秋大夢吧?但慕容塵,可不是好糊弄的主,你確定能占他的便宜?”楚姒清一針見血,指出楚天翼無故獻殷勤的目的。她這麼說,無非是要借楚天翼的勢力,瓦解這場無關情愛,荒唐直接的婚姻。
“你閉嘴!好好呆著吧!”楚天翼頓時老臉無處擱放,這蠢頓的女兒,何時竟能一語道破他的心思了?更是對朝中局勢拿捏的如此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