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能有幾個人?”
“有一個算一個。”
...........
陳煬聞言久久的看著鎖天,眼神裏出奇的是沒有任何責怪,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和欣慰。
“好,你可以去,注意安全。”
我驚訝的看向陳煬:“你在說些什麼?”
陳煬握住了我的手:“人生在世,能有這麼個機會拯救那麼多人也不容易,給他們一次當英雄的機會,我們當媳婦的指不定能跟著享受他們積的德。”
陳煬突然轉變的陣地讓我縱然滿肚子不同意的話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去說。
..當晚回到家裏,我頭一次跟陳洺冷戰了。
他試圖跟我說了幾句話都被我徹底無視,權當房間裏沒有他這個人,自顧自的洗了澡躺下就準備睡覺。
陳洺坐在床邊看著我躺下,小心翼翼的想湊過來,被我一翻身擋在身後,半天才歎了口氣去洗了澡睡在了床邊的沙發上。
陳洺沒在旁邊躺著,我自然的失眠了。
一整夜都在想著今天看到的畫麵,那麼長長的隊伍,死氣沉沉,那些人沒有了希望,沒有了目標,失去了一切一無所有,卻又被逼的不得不去麵對外界那隨時可能會有的死亡威脅,就在失眠的這一夜到底又到底死了多少人我們都不得而知。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陳洺就起床了,洗漱完換衣服的時候他站在床尾對著裝睡的我喊了一聲:“何默。”
我沒應聲。
停了幾秒,他開口:“這次,我非去不可,那麼多的人...就算我是鐵石心腸,也絕不能看著他們去送死。對你和孩子陪伴不夠,照顧不夠我很抱歉,但隻要這次過去...我就帶你離開,離開C隊,去蓋一座大院子,隻有我們一家住在裏麵,再也不過問這些事情,行不行?”
我緩緩睜開了眼睛,覺得喉嚨口有點泛酸,好一會才開口:“你是不是要走好久好久。”
見我應話,陳洺立即就踱步到床邊坐在了床上伸手拉過了我的手握住:“我會竭盡全力的盡快回來。”
沒敢回頭看他,我把臉埋在枕頭裏,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吸了半天鼻子,我才開口:“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
陳洺走了,和鎖天一起,和第二天那黑沉沉的隊伍一起。
隻有我和陳煬兩個人站在頂樓上被風水吹亂頭發。
早就已經看不到陳洺,鎖天和C隊的所有人,他們開了很多車,帶了很多裝備,應該都是連夜整理出來的。
有他們的護行,今天這些人要比昨天離開的那些人幸運太多了。
我感覺就好像是做夢一樣,在天黑之前隊伍終於緩緩的全部離開之後,我問陳煬:“你為什麼會同意鎖天去?”
陳煬看著遠處苦笑了下:“和你一樣,已經習慣了。這麼多的人,都依附著他們的隊伍存活到現在,讓他們看著那麼多人白白去送死,他們不可能可以像我們一樣隻是看著什麼都不做。”
“他們會遇到危險麼?”
“會,但是他們可以解決。”
“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知道...可能很快,可能很久。”
“你會想他麼?”
“會很想。”
“我也是......”
.....
鎖天和陳洺離開的前兩個月我們的生活除了沒了他們兩個人的痕跡之外並沒太大的改變。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似乎意識到了現在的我們已經沒有了靠山和撐腰的人,陸續搬回來的居民開始越發的不把我們從武漢來的十幾戶人家放在眼裏。
我不明白人和人之間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平和的相處,那種深藏在他們骨子裏的劣根性實在是幼稚的可笑,可恨。
每天一開門家門口被丟了成堆的垃圾已經稀鬆平常。
甚至一些遛狗帶孩子的人家,幹脆將我們家門前直接當成了狗狗和孩子專用的公用廁所。
我們每天都打掃門外卻還是狼藉一片。
小雨有一次爆發,狠狠踢了在我們家門外上廁所的小孩一腳,他們家當晚來了五六名魁梧大漢將我們家客廳砸的一片狼藉。
我們家裏孩子多,能對付那麼多大漢的卻沒有一個,隻能無奈的縮在屋子裏任由他們砸了後離開,再出去收拾屋子。
第二天陳煬過來看到狼藉的客廳氣的七竅生煙,非要去找那些人麻煩被我給拉住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原本我們在他們眼裏就好像是瘟疫一樣的存在,雖然家裏沒人出現感染已經基本能確定體內轉變為抗體了,但其他人根本不在乎這些,對付我們似乎成為了他們生活中最稀疏平常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