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死了,他們能借著我和天天堅持下來,我卻總是那麼不爭氣,帶給他們的除了痛苦還是痛苦。
緊緊的抱著陳洺,我終於哭出了聲音,哽咽的近乎抽搐:“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我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句。
陳洺隻是緊緊將我抱在懷裏,伸手給我擦眼淚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滿是手繭的手指輕柔觸碰眼角的觸感。
半天,我哭累了,他將我抱到床上坐在他懷裏,親吻我的額頭輕聲開口:“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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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就是末日,無論生活在看似多麼安逸的地方,人們的心理還是不同的,大家總是無時無刻的不在擔心此刻的安全是否穩妥,久而久之這種擔憂就演化成了一種固執的壓力,去除不掉,人也會因此變得相當脆弱。
我在外麵流浪了太久,這種感覺不算強烈。
但是爸媽,外婆他們對此是十分敏感的,長期的心理壓力,讓他們相比較以前變得十分的脆弱。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總之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還是灰蒙蒙的,還沒亮。
時間應該是早上五六點鍾。
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下來。
我躺了一會根本就睡不著了,幹脆起身準備今天帶著爸媽出去走走,好好陪陪他們。
剛走到門邊,手放到門把上,就聽到客廳裏傳來了爸媽說話的聲音。
我不知道是不是老爸說了什麼,老媽語氣有些心疼的開口:“她哭了?”
老爸開口:“可不是,默默那孩子感性天生隨我,瞅見你那副模樣,能不哭麼?”
老媽的語氣頓時自責了起來:“我不該跟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孩子病剛好...我就...”
心裏一陣溫熱,我調整了臉上的表情,扯了扯嘴角輕輕的打開了門。
結果門剛一擰開就看到了跟爸媽坐在一起的陳洺,他剛巧在給老爸遞東西,一揚臉就看到了我,嘴角微微一抿逐漸上揚:“醒了?”
聞言爸媽也朝著門邊看了過來。
我還沒從陳洺那個慢動作的笑容中回過神來,直到老媽開口喊我,我才啊了一聲趕緊往他們旁走去。
我出來後爸媽就不再討論昨晚的事情,開始東一句西一句的閑扯。
這一扯就免不得提起昨天跳樓的那個女孩子的事情。
說起這個我立即扯住陳洺問:“那件事你知道不?咱們大樓死人了。”
陳洺喝了口茶點頭道:“知道一些。”
聞言,老媽忙湊了過來:“快說說是啥情況,我咋聽人說是中邪了?”
我無語的看了老媽一眼:“這你也信?”
陳洺對著老媽咧了下嘴後開口道:“沒有那麼邪乎,她感染了。”
聞言,我頓時就覺得相比較之前眾所雲雲的猜測,事實真相未免太簡單了點:“就這樣?所以說...她自殺就是因為知道自己感染了?”
老媽大概也是跟我差不多的感覺:“那之前還傳言她中邪了啥的...跟真的似得。”
我點頭:“我還聽說是被人給...想不通才跳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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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洺出門之後,外婆他們才陸續起床,我們吃過早餐後,今天大白跟小雨都休息,一群人準備趁著今天天氣好,出去走走。
今天孫邈似乎也休息,加上之前陳洺留下的車,我們兩輛剛好夠載那麼多人的。
在上車的時候,我突然想起有東西沒拿,又跑回樓上拿了東西,在出門的時候,在樓道看到了之前打掃的新來的姑娘。
她情緒似乎不太好,見到我也沒像往常那樣打招呼。
我放慢了腳步湊上前試著搭話:“上午好。”
那女孩半天才恍然回神,見是我勉強笑了下:“上午好陳太太。”
我有些擔憂的看著她:“你看上去氣色不太好,沒事吧?”
“沒事。”她拉扯了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可能是今天比較冷,凍的。”
我疑惑的看了眼走廊窗戶外麵的大太陽...
轉身跑進屋裏拿了件我的羽絨服遞給了她:“喏,不嫌棄的話你先穿著。”
女孩一愣:“這怎麼好...”
兩車的人在樓下等我,我直接將衣服披到她身上:“別跟我客氣啦,趕緊穿上吧。”
在我轉身往電梯走去的時候,那女孩淡淡的對著我道了聲謝:“謝謝你。”
我回頭笑著衝她擺手:“客氣啥呢,大家都那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