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轉身朝著已經站在那個人影身旁的子君走了去。
我看到子君蹲到了那個人的身前試了試他的鼻息,接著對著我大喊:“昏倒了!!傷的很嚴重!!!”
跨過欄杆,我在心裏暗暗對徐一文說了對不起,我能堅持幾個月不提起陳洺,就是因為明白目前我們最應該做的是保證自己能活下去,而這些並不是在給他機會,將最後那兩句話說的那麼重,也是我刻意為之,除了這樣,我不知道該怎麼能讓他死心。
捏緊了拳頭,一味的逃避根本就不是辦法,事情終究還是得處理。
我何默懦弱無能了二十多年,甚至連自己差點死掉得原因是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開始,從結束徐一文對自己的感情開始,我決不再當冤大頭。
陳洺有句話說的沒錯,當你有了足夠強的力量,那麼才能守住自己想要保護的一切東西。
對不起徐一文,我很感謝你,可心軟對你我都沒好處。
子君遠遠的朝著我迎了上來:“默默,是個年輕男人,身上穿著好像是軍隊的製服,但又不太像,身上有好幾處槍傷,但都已經處理好了。”
“有咬傷麼?”我問。
“沒有,我檢查了,隻有槍傷,他昏倒的原因好像是失血過多。”
停了下步子,我看了眼子君:“你以前是醫生?”
“我爸是法醫。”子君也看著我:“所以這些常識,就算是耳濡目染也知道。”
擺了擺手,我繼續朝前走:“等他死了,或許你這個法醫的親女兒就能磨槍上陣拿他練手了...”
子君笑了下:“我學音樂的,不懂拿解剖刀。”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整個人就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整個愣在了原地。
兩眼發直的看著眼前躺在地上的那個身穿藍色製服的人。
幾秒鍾後,臉和嘴巴都顫抖了起來,盯著他看了半天後,才勉強發出一個模糊的音:“陳...洺...”
子君第一時間就挺清楚了我說的話。
瞪大了眼睛跟著看向地上緊閉著眼睛,滿身血汙的陳洺。
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後我像瘋了一樣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躺在地上的陳洺,顫抖著手摸著他的臉,確定真的是他,這個瞬間我卻好像失去了辨認人臉的基本能力一樣,手明明摸著陳洺的臉,卻覺得陌生極了,根本不敢去相信,去確認,哪怕自己心裏和動作已經確認了。
“怎麼會,怎麼會...”我緊緊的抱著已經昏迷的陳洺,看著他身上零零散散被包紮好的傷口,心髒即將承受不住我這一時間那麼多複雜的感情一起湧起來。
不可置信高高在上的陳洺竟然會被傷成這樣,不可置信竟然會在幾個月的離別之後突然見到他,不可置信的東西太多太多,驚訝,狂喜,心疼,疑惑。太多的複雜感情,那幾分鍾我的大腦幾乎都停滯。
子君蹲到我身邊,良久開口:“他就是陳洺?”
我貼著陳洺冰涼的臉,點了點頭,剛剛發誓要堅強起來,這會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恩,他就是陳洺,我的陳洺。”
遠處的徐一文大概注意到了我抱起陳洺的動作,走到我身旁的時候在看清陳洺臉的一瞬間,他似乎震驚萬分,幾乎可以用膛目結舌來形容,微微搖著頭,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似乎無法接受眼前看到的畫麵。
如果我當時不是將一切的心思都放在陳洺一個人的身上,轉頭看上徐一文哪怕一眼。
或許後來的事情都不會演變成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