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響看都不看一眼,都知道這裏沒什麼值錢的,咬著牙說道:“我要你賠錢,不然,就別埋在那裏。”
我淡淡一笑道:“錢沒有,命有一條,你要的話盡管拿起。”
“你?”張響被這話堵得說不出話來。
我現在確實沒錢,隻有一條破命,自然他不敢要我的命。
我繼續說道:“我媽不埋在那裏也可以,但是按照老家的說法,墓穴一旦挖了,燒了紙錢,那肯定是需要有人填進去的,要是你要,就拿回去。”
我家習俗,墓穴一旦挖了,就不能再動,除非另外一個人填補上去。。
聽到這話,張響也怔了一下,用嚴厲的眼光盯著我。
他明顯很深信這個說法,況且這不過是祖墳山的墓地,再申請一下,絕對能批一塊地的。
要是為了這事,真跟我鬧個沒完,肯定也不值當。
最終,他怒罵一句:“混蛋,這次老子不跟你計較,遲早老子會收拾你的。”
說完之後,他怒氣衝衝帶著本堂兄弟走了。
我根本不在乎他的威脅,就算沒有私挖墓穴這事,他們也不會對我家好。
既然這樣,我何必畏懼。
過了兩天,棺材也打造好了,上麵的油漆用風扇整夜吹,加上氣溫高,所以全都幹了。
再過一日,安葬的日子到了,我和姐姐請人把我媽送上山。
那日,我沒有哭,因為該流下的眼淚已經流盡了。
在我的腦子裏,一方麵就是想讓我和姐姐過好,另外一方麵,就是報仇雪恨。
村子裏遭受的種種不幸,我不會忘記的。
安葬了我媽,剩下的就隻剩下我和姐姐孤零零活在這世界上。
但是自從我媽安葬之後,那個媒婆走得更勤了。
過完我媽的頭七,姐姐突然跟我說了一件事,她說她馬上要嫁人了。
我無比震驚,這事來的太突然了,便急忙問道:“嫁給誰?”
她告訴我,她嫁給縣城裏的吳霄,他離過婚,家裏還帶著一個十多歲的女兒。
我愣住了,抓住她的手臂,嘶吼著責罵她,為什麼要答應這樣的婚事,
她根本沒有慚愧,反而堅定說自己已經決定好了。
我繼續勸她,但是她沒有回心轉意,隻是要求我,以後跟她一起生活。
我不同意,她就以姐姐的身份,叫我以後必須跟她一起生活,要是我不肯,她就去自殺。
最終,我沒有辦法,不得不答應下來。
過了幾天,吳霄開著一輛小車來村裏接姐姐。
那天,姐姐穿著紅色的婚服,十分漂亮,臉上也掛著笑容,但是那是皮笑肉不笑。
我知道,她對這樁婚事並不喜歡,隻是迫於生活的無奈。
我媽去世之前,我家都已經窮困潦倒了,我媽辦理喪事完畢,就連穀倉裏僅剩不多的穀子也吃完了。
因為對方是二婚,也沒大操大辦,連基本的酒席都沒開,隻是邀請幾個親戚在家裏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而他女兒也沒參加。
但是我心裏明白,男方根本看不起我家,來自農村,又無父母,家庭也貧困如洗。
吃飯間,我悶著頭吃飯。
吳霄期間遞給我一個紅包,但是我沒接,低著頭吃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