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和姐姐也十分的憂慮和惆悵,不知道我家以後會成什麼樣子。
轉眼到了農曆七月,一年中最炎熱的季節。
但是那年降水很少,特別是七月份,幾乎滴雨不下。
而那個時候,正是穀粒生長的時候,要是沒有雨水灌溉那就沒啥收成了。
我家的田地全都在山地,那裏不僅土地貧瘠,而且水源很少,幹涸半個多月,稻田都開裂了。
這把我和姐姐愁得不行。
但是這事,我又不能跟我媽說,於是我跟我姐姐說,要去放村長的水塘。
姐姐聽到我的想法,嚇了一大跳,當時就大罵我一頓。
那時還是2001年,我們湘西還極為落後,村長的話語權很大,在村裏的威望也很大,要是敢動村長家,那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所以,盡管水塘修建是為了灌溉農田,但是自從村長承包養魚之後,沒人敢放他家的水。
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水稻幹枯死,不然那年冬天連飯都吃不上。
最終,我還是說服我姐,告訴她我大半夜去放水,應該不會被抓到。
實際上,我姐也很無奈,要是山間的水稻顆粒無收,我們日子也不知道怎麼過活下去。
安葬父親,已經把家裏所有的錢都用光了。
但是所有的事,我們不敢告訴我媽,怕她擔心。
那天晚上淩晨一點多,我才從家裏出發,但是不敢用手電筒,完全是借著月光往那裏走。
到了村子的水塘,我四周看了看,沒看到人影,於是便偷偷翻開水壩下麵的一個暗溝入口。
水嘩啦啦流出水塘。
隨後,我又把下流的水溝疏通一下,直接灌入我家的稻田。
我忐忑地坐在田坎上,慢慢等著水灌滿水田。
這時,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立馬緊張起來,朝聲音傳來的地方一看,果然一個人走了過來,走得很快,氣勢洶洶。
我嚇了一大跳,霍然站了起來,正打算逃跑,但是對方卻發話了。
“狗日的,別想跑,我知道你是誰。”
聽到說話的聲音,我臉色全變,他不是別人,正是堂哥。
他走到我眼前,我隻是盯著他,一時間不敢說什麼。
我不是怕他,而是擔心他把這事透漏出去,氣著我媽了。
他嘴裏叼著煙,陰陽怪氣看著我,冷冷笑道:“你特麼吃了豹子膽了,連村長的水塘也敢放?”
我一句話也不吭。
“老子,這幾天專門為村長守水塘的,誰敢放水,我就要他賠錢。”堂哥凶巴巴道。
我害怕他真把這事傳出去,於是低垂著腦袋,哀求道:“我求你放過我。”
我被他打一頓,或者罵一頓都無所謂,但是我媽現在身體很差,絕對受不起打擊了。
“你求我?但是老子不買賬。”堂哥陰狠說道。
說著,他一把抓住我的後衣領,將我的手反扣在後背,讓我動彈不得。
我氣得大罵起來:“你還是人嗎?把你親堂弟抓去領功。”
但是他一腳踹在我肚子上,疼得我快要窒息。
來到村長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