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塵接著道“她是陵王府郡主,自幼便離開上京,音訊全無。後來歸京兩個月便嫁給了玄郡王。至於她離京那幾年去哪了,屬下也無從查起。”
“好了,你先下去吧!”拓跋僵對他揮了揮手。
“屬下告退。”
陵王府這三個字不斷地在拓跋僵的腦海裏麵不停地回蕩,他的思緒不禁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三十多年前,拓跋僵還僅僅隻是一名不太受重視的皇子。那一年,西涼先皇派拓跋僵到漠中大營曆練。正好趕上了西涼與南楚開戰。當時南楚派陵王協助守衛將軍。拓跋僵在亂軍之中,見陵王正在與人纏鬥,便偷偷放冷箭,正中陵王的腦門。因為西涼軍隊比南楚軍隊多了一倍,拓跋僵又趁機殺死了守衛將軍。拓跋僵正欲乘勝追擊,但卻被另一支南楚軍隊殺敗。第三天晚上,便傳來了陵王因傷勢過重而死的消息。拓跋僵殺了守衛將軍和陵王,立刻便被西涼先皇看中,先是賜封恒王爵,一年後更是直接直接把漠中大營的軍隊以及西涼最精銳的鐵騎交到了拓跋僵的手裏。
有的時候,拓跋僵便會想,如果自己當年沒有殺死了陵王和守衛將軍,自己還能活到現在嗎?
而如今居然又碰上陵王府的人了。
拓跋僵起身走出大帳,看著沉浸在夜色之中的雲中郡,重重的歎了口氣。
第二日,拓跋僵便帶著四十五萬軍隊來到雲中郡前。雲中郡大門緊閉,女牆之上,弓箭手拉滿彎弓,弩炮也都蓄勢待發。
拓跋僵來到軍前,高喊道“南楚的雜種,竟然敢傷本王的兒子。本王給你們個機會,打開城門。否則到時打破城池,老幼不留。”
慕容垂取出弓箭,對準拓跋僵的額頭,一箭射去。
拓跋僵聽到箭羽聲,急忙低頭。箭羽正射在他的盔纓上。
“攻城,拿下雲中郡。殺死一名上將,賞金千兩,兩名連升三級,三名賜列侯,決不食言。”拓跋僵大怒道。
西涼軍隊如潮水一般湧向雲中郡。
歐陽允下令放箭,城上頓時箭如雨下。
“二哥,火炮那。快把火炮抬上城樓。”皇甫明珠看著一波一波的西涼軍隊,趕忙道。
“我這就去。”皇甫明逸讓暗衛立刻去把火炮抬到城樓上。
不多時,暗衛將十五門火炮抬到女牆邊,很多人不知道這是什麼。
一隊暗衛來到火炮前,將炮口對準西涼軍隊。
皇甫明珠早就教會了一隊暗衛如何使用火炮。
轟轟轟,炮彈飛向西涼軍隊,無數士兵被炮彈的衝擊波炸飛。
不隻是西涼士兵,南楚的士兵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拓跋僵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南楚這用的是什麼東西。
不過畢竟技術有限,如果衝到城下的軍隊,火炮無法攻擊。
撞車一下下的撞著城門,哪裏已經是火炮和弩炮的盲點,城門已經被撞得搖搖欲墜。
“王叔,用火燒。”皇甫明珠見西門要被攻破,趕忙道。
歐陽允點了點頭,眼下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
無數油桶扔到西涼軍隊中,顧痕見了,點燃一支火箭射了過去。頓時,整個城下陷入了一片火海,無數西涼軍隊被送入了地獄,撞車全部被燒毀。
戰鬥從辰時一直持續到臨近酉時,西涼軍隊才退去。
此刻,城上城下已經滿是屍體。
大家都癱坐在城樓上,所有人的身上都沾滿了鮮血。炮彈早已經用盡,弩炮也盡數被投石車摧毀。
歐陽允吩咐人去清點一下傷亡情況,這一仗南楚共陣亡了四萬兩千九百四十八人,傷三萬一千五百七十四人。
歐陽允知道歐陽玄帶來的軍隊都是野戰精銳,固沒有讓青龍軍和冰虎軍參與守城。
很多人都對火炮很是好奇,皇甫明珠則給大家簡單講解了一下火炮的構造和原理,但並沒有透露炮彈的配方。因為她知道,一旦配方暴露,也許對於九州是一場災難。
拓跋僵帶著敗軍回到大營,便清點傷亡人數,這次陣亡六萬八千二百一十三人,傷三萬九千一百三十五人。
西涼眾將的臉色都十分的難看,這次南楚軍隊不知道用的什麼武器,殺傷力這麼大。
一名跟著拓跋僵二十多年的老將道“王爺,這次我們傷亡慘重,不如。”他頓了頓,才接著道“不如我們退兵以保全實力。”
其實,拓跋僵何嚐沒有看出這仗是一盤死棋,但就這麼退兵,他又很不甘心。
“這個本王考慮考慮,你們先下去吧!”拓跋僵對眾人道。
等眾將離開,拓跋僵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帶了三十多年的兵,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這麼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