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過了兩天,容芯回來了。
自從上次和容芯談完話後,容熹就一直沒有見過容芯。
隻是零零碎碎聽到一些關於她的消息,大多是和太子有關的,或者傳言她和福寧郡主怎麼互相鬥爭,倒成了上京的笑話。
今早管家讓人傳話來詢問是否要見容芯的時候,容熹還愣了愣,最終還是同意了。
就像容老爺說的那樣,如果不是有容熹的存在,容芯現在應該享受著容國公府唯一小姐的名頭。
雖然容熹不會因此原諒容芯之前所做的一切,卻也沒有了要對付她的欲.望。
就這樣恩怨兩相抵吧。
“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容芯坐在偏廳的椅子上,看上去比之前又瘦了不少,似乎連一陣風都能將她吹走。
景隆帝在廢了北辰逸之後,並未給他封王還讓他遷出了東宮,隻剩下一個大皇子的名頭。
這樣一來,容芯的身份也變得尷尬了。
太子可以有良娣,但大皇子沒有,她隻能變成了一個妾室。
唯一讓她欣慰的,是福寧郡主也因為觸怒了北辰逸而被貶為了妾室。
“我一直在府中養病,不知道你說的回來了是何意?”
容熹慢慢的品著自己杯中的茶水,她唯一好奇的是容芯今天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她對容芯可是很了解,若不是有所求,定然不會來找自己。
“我想求你幫我。”容芯猶豫了很久,終於說出了口。
容熹驚訝的看向容芯,容芯怎麼都不應該求到她這裏才是。
容芯看出了容熹的驚訝,但她真的不能再在北辰逸身邊蹉跎下去了。
因為多次流產,太醫已經斷言她這一生不會再有子嗣。
北辰逸對此似乎也毫不介意,甚至玩起來更加放肆,完全不顧及她的身子。
每次聽到任何關於北辰琉和容熹的消息,他的情緒都會非常失控,然後變本加厲的發泄在她的身上。
她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一塊好的地方,隻要輕輕一碰,就會疼得受不了。
她也曾想過去找自己的舅母,畢竟當初是她對自己親如母女。
可她遞了好幾次消息給舅母,舅母都不曾有回信,到最後被逼急了才回了一句,既然她已經有了自己的造化,那麼她也管不了她了。
容芯這才發現,好像自從自己成為太子良娣之後,舅母便漸漸和自己疏遠了。
就連當初承諾自己的會幫助自己,都變成了一紙空談。
“你想讓我怎麼救你?”容熹抬頭看了她一眼。
容芯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急切的對她說:“我想離開北辰逸!”
“不可能。”容熹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容芯的要求。
原本還抱著希望的容芯表情頓時變得扭曲起來,她死死的盯著容熹:“為什麼不行?以容國公的實力,難道連一個大皇子都對付不了嗎?我不過是一個小妾,若是國公爺去要,說不定北辰逸會同意的。”
“閉嘴!”沒等容芯說完,容熹就喝止了她的話。
原本容熹還以為容芯經過這段時間已經有所長進,卻沒有想到她還是如此愚蠢。
“大皇子哪怕不得皇上喜歡也是皇室之人,容國公府不過是臣子,有什麼能耐與皇子相爭?”容熹的語氣嚴厲,容國公府上下原本就如烈火烹油般危險,若是今天容芯的這番話被傳出去,難免給別人旁人落下一個話柄。
“你可別忘了當年本來應該落水的人是你,是我救了你!”容芯的神色變得瘋狂。
如果這輩子注定要在北辰逸身邊蹉跎,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但就算死她也不會一個人就這樣死去,一定會拉下一些人作陪!
“是嗎?我怎麼記得好像本來你是打算將我推下去的?”話說到這裏,容熹也覺得沒什麼意思。
當年是她自己選擇了這條路,覺得哪怕是嫁給太子做妾也無所謂,現在既然已經選定了,就應該承擔這個結果。
容芯見容熹不肯幫自己,眼中閃過怨毒的光:“你真的不願意救我?”
容熹沒有說話,隻是看了容芯一眼,沒有說話。
容芯憤然起身,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容國公府。
得知容芯來找過容熹,容歡第一時間趕到了熹園。
“你沒事吧?”容歡上下打量了一番容熹,確定她沒有臉色不對之後,才放心的坐下。
見容歡這個樣子,容熹也是好笑:“你覺得我能有什麼事?在容國公府難道她還能對我下手不成?”
自從容熹回到容國公府之後,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本的模樣。
容歡和容輕依舊每天都會來看看她,容國公和林氏也待她如初。
沒有過分疼寵,也沒有任何疏離。
容歡沒好氣的揉亂容熹的頭發:“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你以為我這麼著急到底是為了誰?上次的宴會你和言家那個小丫頭鬧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