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容熹還見到了那兩個易容成容輕和容歡的人。
兩人皆是青羽衛中擅長易容之人,容熹站在他們麵前,竟然也難以區分真假。
如果不是他們替容輕容歡掩人耳目,景隆帝早就發現了北辰琉和容熹並不在邊城。
現在回京,這兩人自然不需要再派上用場,他們又自然的回到青羽衛的隊伍裏,就像兩滴水滴入大海裏,再也找不到蹤跡。
不想讓上次驚險的畫麵重演,北辰琉不惜讓青羽衛假扮成侍衛守護在馬車的周圍。
姚夢安排的那些侍衛則被青羽衛有意無意的分隔到離馬車最遠的地方守衛那些隨行禦醫,根本就查探不到容熹的消息。
路過之前被剿滅的那個山賊山寨附近時,容熹還心有餘悸,若是當時北辰琉沒有剛好出現在那裏,隻怕她真的就死在那裏了。
“如果你當時沒有及時趕到,說不定我現在隻是一具屍骨。”容熹看著北辰琉感歎。
卻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話?”
按照他的性子,下一步應該要將容熹抱入自己懷中深吻才是,奈何他的動作隻要稍微往容熹的方向傾斜一星半點,容輕就會從書中抬起頭淡淡的看他一眼。
這個時候北辰琉就會安安穩穩的坐好,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若不是怕得罪大舅子讓嶽父嶽母反悔,北辰琉絕對不會這麼聽從容輕的話。
奈何對方就是輕輕巧巧的捏住了自己的七寸,讓他不得不暫時順從。
有了青羽衛的保駕護航,他們行車的速度比來時要快了不少,一路順順當當的到了京城。
城門口早早的站著皇上身邊的太監德公公,見到馬車回朝眼中也露出笑意。
“世子爺,奴婢在這裏恭候多時了!皇上吩咐了,您一回來就讓奴婢直接帶您進宮去。”德公公衝著北辰琉彎腰說道。
等了一會,北辰琉才從馬車裏探出了身子,輕輕睨了一眼德公公:“走吧。”
說完就跳下車騎上了一匹白馬,朝著皇宮的方向飛奔而去。
德公公大吃一驚,抖抖索索的就上了另外一匹馬,跟著北辰琉跑了過去。
馬車隊伍繼續前行,道路兩旁站滿了神色好奇的百姓,他們聽說這些馬車裏的大夫拯救了一座城池的人,更是激動不已。
不知道是誰開始鼓掌,連帶著道路兩旁的百姓都跟著一起鼓了起來,頓時人聲鼎沸。
就在這樣的喧鬧之中,一輛馬車悄悄的脫離了隊伍,開到了容國公府的後門。
容熹坐在馬車裏有些猶豫,看了一眼容輕。
“怎麼?到了自己家也不認識了?”容輕的視線並未離開手中的書本,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容熹頓了頓,有些愧疚的低下頭。
當初離開的時候她總以為自己是為了國公府好,可是眼下回來走到國公府的門口,容熹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近鄉情怯。
沒等她說話,馬車簾子卻被一雙大手掀開,容國公的臉出現在馬車門口。
“爹接你回家。”看到久違的女兒,容國公的眼眶也有些發紅。
雖然容熹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那又如何?
從她出生的第一天便是他抱住了她,從此之後的時光裏,他一直覺得容熹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每一分每一寸都不舍得讓她受委屈。
卻沒想到在無意間捅破了她的身世之謎,讓她遠遠離去。
容熹看著眼眶發紅的容國公便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簌簌落下,一滴滴砸在容國公的心坎裏。
她飛撲下車,緊緊的抱住容國公放聲大哭起來。
感受到父親的溫暖,容熹哭得更厲害了。
這一刻,什麼身世之謎什麼親緣血緣都被她拋諸腦後,心中唯一剩下的隻有從小到大父母疼寵自己的樣子。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容國公輕輕拍了拍容熹的背,心中酸澀。
容熹從容國公的懷中抬起頭,很快就越過的他的肩膀看到了一個哭得比自己還傷心的人,林氏。
“娘!”容熹輕輕的叫了一聲。
林氏先是頓住,然後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狠狠的打了幾下:“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養了你那麼多年,難道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你怎麼能說不要娘了就不要娘了?”
林氏一邊說一邊哭得厲害,讓容熹心中也酸澀不已:“我沒有不要娘,我隻是…”
“好了,這裏風大我們還是進去說吧。”容輕忽然出聲止住了容熹的話頭,示意情緒激動的幾人趕緊進府。
容國公和林氏這才恍然大悟,現在容熹應該在府中養病呢,若是被人看到在後門這裏,那便是有口也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