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穀音一行人正慢悠悠的走向停車場這邊,等於是和李木迎頭相遇。水穀音正盤算著這次她能弄到多少錢的時候,一股殺氣迎麵襲來,水穀音一抬頭,看到了幾米外李木那張殺氣騰騰的臉。她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卻是轉身就想跑。以前她敢和李木一戰,但是現在卻多少有些惜命的心態,畢竟她距離自己想要的生活不遠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沒人希望再去玩命了。她這麼一遲疑倒是給了對手的可乘之機,李木一伸手拔出短刀,一個躍步上前,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劈。
附近的人們感到一陣冷風襲來,都是伸手拉緊了衣服,繼續前行,絲毫沒有感覺到旁邊有什麼異常的情況。跟在水穀音身後的幾個人感覺她仰麵倒了過來,於是急忙放下手裏的大包小包的伸手去接。等伸手接住她的時候,卻又是一聲驚呼,放開了手,因為他們看到水穀音瞪大了眼睛,胸前一道深深的血槽。單憑實力而言,李木不可能一刀就結果了水穀音,很可惜她毫無鬥誌,落得如此下場。要是抵抗一下的話,保住小命還是可以的。
李木把刀快速放好,一轉身混進了人群,身後響起了一陣慌亂的叫喊聲。這一幕連跟在水穀音身後的幾個人都沒有看清楚,更別說身旁的其他人了。不過遠處的花野雲子和大島界南倒是看的很清楚。倆人都是頂尖高手,目力也都是超級的好,雖然自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情,倆人卻是看的無比的清楚。
“走吧!”花野雲子麵無表情的說道,仿佛死的那個人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似得。饒是大島界南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此時心裏難免也腹誹了一番。見花野雲子已經轉身,於是低聲說道:“這小子有做殺手的潛質,雲子,把他留給我。”
花野雲子背對著大島本彥,輕輕的點頭,卻是慢慢的走遠。在她看來有些事情已經是注定的了,哪怕是她不是真的希望李木死。
李木坐進車裏,王一飛隨即發動了車子,迅速的離開。此時李木依舊不能確定自己竟然能夠一刀就把水穀音做掉,但是水穀音那種絕望的神色曆曆在目,可以說是再確切不過了。倆人剛開出停車場,不遠處幾輛警車就呼嘯而至。王一飛開著車,偷偷的看了一眼李木,問道:“成了?去哪兒?”
“當然。去黎家酒館吧。”李木平複了一下心情,扭頭看著車窗外。手刃仇人,這種感覺完全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的興奮,甚至是有些失落,至於為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車開到黎家酒館的後門,卻是發現有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停在哪裏堵住了去路,王一飛罵罵咧咧的按著喇叭,那輛車的車門開了,一個人走了下來,卻是站在哪兒看著這邊,李木懶洋洋的抬眼一看,嚴征衣。
酒館裏早就沒有了往日裏的喧囂,此時隻有小辣椒和蕭潛住在這裏,偌大的院落裏顯得格外的冷清。倆人就站在院子裏,感受著上午的陽光。對於嚴征衣的到來李木倒是有些意外,畢竟這大過年的,不至於怎麼的勤勞吧?!
嚴征衣滿臉的笑意,說道:“立友那件事情不用說也是你了,警局那邊我會壓下來的。”李木撇撇嘴:“這麼快就知道了啊?!你們這動作也夠快的啊!”
“我是來這邊的路上接到的報告。好了,不說這個事情了,這大過年的說點吉利的事情吧。你的事情我已經上報了,上麵也有了批複,隻要你不搞的動靜太大,我們這邊是可以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雖然嚴征衣說的輕鬆,但是李木可是聽出來了,能讓國家安全局做出這樣的決定,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雖然這些對於他而言來的太晚了,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都得感謝一下嚴征衣。
倆人又簡單的聊了一會兒,嚴征衣就離開了,畢竟這大過年的,還是要回家團聚一下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蕭潛和王一飛以及小辣椒都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李木看了看他們,做出一個很輕鬆的微笑,但是三人卻感覺不到輕鬆的氛圍。
李木嗬嗬的笑著說道:“好了,這大過年的,都樂嗬一些。我出去買點年貨什麼的,你們就在這兒等著吧,晚上咱們一起熱鬧熱鬧。”蕭潛看了看他,不再說什麼了,自從宇文鬥死後,這是李木第一次在大家的麵前說出這樣的話。
年貨什麼的,李木給林宇顏打了個電話讓她去操辦了,自己則是開車來到了殯儀館。這大過年的,本不該來這種地方,不過這大過年的也是該來看看朋友的。宇文鬥他們幾人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暫時被放置在殯儀館這邊,等選好墓地才正式的下葬。李木給他們幾個麵前一人插上一注高香,自己則是坐在地上,抬頭看著那小盒子上的黑白相片,嘟囔著說道:“這大過年的,也沒帶什麼好東西來,你們就湊合湊合吧。等過一陣子沒準我就能和你們一起做伴兒了,到時候咱們一起在下麵打打麻將什麼的,倒是也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稍微大一些的緣故,李木變得有些嘮叨。等一盒煙抽完後,外麵的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李木這才起身,衝幾個人的相片一笑,大步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