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算是放棄了?眾人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已自定了罪責,依照南朝律法來確實該如此,四周靜寂無聲,郭衛平郭如玉郭律斜三人也都沒說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古往今來皆是如此,郭瑞安如執意因護他人而認罪的話,那麼郭府一家的性命都得陪上!
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懂,隻是有些難言啟齒,如今一聽那顧畔之竟直接認罪了,這已是將郭瑞安逼到了絕境之上,他的性命可以不要,但絕對不能郭府之人!
“一個時辰之前,我狩獵到此,卻看到二皇子意圖非禮侯小姐,侯小姐叫喊救命,我一時衝動便上去救她,與二皇子發生了爭鬥,一時失手之下才殺了他。”
“凶器呢?”
“扔在了草叢中,我失手殺人自知難逃罪責,不過他既身為皇子,卻做出這種事來實在不可原諒!此事關乎侯小姐的清白,所以之前才隱瞞的。”
“你慣常所用的為長劍,劍還別在你腰間,那麼請你告訴你,你是用什麼凶器殺了二皇子?”
“一把匕首。”
“尺寸多長,有什麼特征?”
“不記得了。”
兩人一對一答,是誰聽到這裏,都能確認的確是他下的殺手,隻是事出有因,到底該如何判決也是個問題,那莊貴妃哭著怒罵起來:“還要問什麼?就是他殺了我兒,本宮要讓他償命!”
顧畔之沒理會旁人,繼續道:“既是你的匕首,也總該記的個大概才是。”
“長八寸,很普通的匕首。”
夏辰曄與夏辰洛兩人聽言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之前顧畔之檢查屍體之時,分析了傷口從而推斷出那凶器,與他說的有些出入,若她沒出差錯,那就是郭瑞安在撒謊?
“剛才我讓三表哥去事發之地查看了一番,並未找到凶器,所以無法判斷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說到凶器丟失之時,郭瑞安臉一怔,雖十分輕微,顧畔之卻沒錯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勾唇淺笑道:
“不過,二皇子卻告訴我,你撒謊了,凶器長六寸寬一寸左右,更重要的是,刀刃之處有倒刺,拔出之時,對傷口會有二次損害,屍體上傷口很明顯的說明了這一點,所以,你撒謊了,又或者說,那匕首不是你的,下殺手的人也根本不是你!”
郭瑞安張了張嘴巴欲要說話,顧畔之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轉而向侯雲韻走去,侯閔守在一旁,陰冷戒備的看著她,厲聲喝道:“我女兒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
“離王,麻煩你讓人控製下侯將軍,他會影響我。”對於這種驍勇莽夫,讓夏景容處理便可,他下令,上來兩名侍衛將他給隔離遠了些,侯閔心懷憤懣卻也不能說什麼,隻能用憎恨陰沉的眼盯著她。
侯雲韻一臉慘白,顯然是受驚嚇過度,顧畔之上前一步扶著她,卻伸出右手解開了她衣領的一顆扣子,侯雲韻下意識的想要掩飾,卻被她緊緊鉗製,被領襟遮掩的頸脖處,有幾道青紫的淤痕,甚至還有破皮的跡象。
“你這裏的傷,是二皇子下的手吧,他掐著你的脖子要殺你,所以出於抵抗,你就用匕首刺向他對嗎?”
“不...不。”侯雲韻忙搖頭矢口否認,啞著聲音哭道:“我沒有殺他,沒有!”
“你否認也沒關係,我會找到答案的。”說罷也就放開了她,眾人都有些迷惑了,這意思是,凶手不是郭瑞安?而是看起來嬌滴滴的侯雲韻?
“這事與雲韻沒有任何關係,是我幹的!”郭瑞安又在叫喊了起來,顧畔之轉身走到他麵前,因他雙手被捆著,又有侍衛在旁壓製著他,就算掙紮也沒有絲毫用處,顧畔之身後將他的上衣一扯,露出裏麵精壯的肌膚,其他人被她這番做法給嚇了一跳,南朝雖風氣開化,男女之防卻甚嚴,這簡直就是驚世駭俗!
“這幾處傷痕為毆打所至,從淤痕的深淺可推斷,應是半個時辰之前。”頓了頓之後,手又拂過他的後腦,摸索了片刻之後,一看,滿手的鮮血,郭瑞安麵露痛苦之色,旁人隻覺得怪異的很,並不知她到底在搞什麼鬼!
“你後腦受傷,被石頭砸過,所幸隻是昏迷過一段時間,並沒有什麼大礙,試問,一個被襲擊昏過去的人,如何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