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步一驚心呐,顧畔之嘲弄似的笑了笑,抬眼迎上了她的眼,一字一句道:“誰說我要認輸?任你弄琴吹簫吟詩作對,我隻憑一樣便可贏你,如何?不過倘若我贏了,那麼有我在的地方你便退避三舍,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這人口氣忒大了些,莊飛煙之所以穩坐那第一才女之位,除了一些人的推崇之外,自然有她的本事,又身為莊氏家族嫡係之女,其教養自不必說,拜得幾位學識大家,故此,琴棋書畫皆精通的很,那顧畔之有什麼本事?不就那一張臉嗎?
“好!”莊飛煙大聲應下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敢大放厥詞,就別怪她了,她一定會將她踩的低賤到泥地去!
“還有,既是比試,在場的各位不考慮押莊嗎?也算湊個樂子如何?表哥,勞累你就當個莊家。”顧畔之笑著將郭律斜扯了進來,她是比試之人,不好坐莊。
“好,表哥我就坐這個莊!”郭律斜一口應下,他郭家之人,贏的起也輸的起,就算輸了,他這個表哥護著便是!
“這想法有趣,好!算我一份,我押白銀一百兩,押你贏。”文少辰這番行徑算是給郭律斜麵子,也怕等下押莊飛煙的人多,她麵上不好看。
“押莊小姐,一賠二,而押我表妹的話,一賠五,各位看著辦吧。”他這話算是借故為她造勢,有誘惑才有人上勾不是?
“我押莊小姐。”
“我也押莊小姐。”
“顧小姐。”宋澤那廝隨手押了一張銀票,麵額...一千兩,顧畔之心一抖,該死的,他這個土豪押她作甚?還一出手就一千兩,她還有什麼賺頭?要不然就故意輸了?
眾人紛紛押莊,絕大多數押莊飛煙,極少數與郭律斜有交情的才押顧畔之,而至於那三位皇子嘛....
“一千兩,押莊小姐。”說話的是太子夏辰曄,他身邊隨從將銀票奉上,他眼色冰冷的掃視了她一眼,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端倪,奈何顧畔之一臉淡然的模樣,夏辰曄臉一沉顯的有些惱怒。
二皇子夏辰京則一臉得意的模樣押了莊飛煙,而夏辰洛卻押了一千兩賭顧畔之贏,夏辰京取笑道:“四弟,你就不怕血本無歸?”
“又或許旗開得勝呢?我信她。”夏辰洛淡聲回應,他的話飄進畔之耳中,心一緊便朝他看去,便撞入那一雙似水眸中,忍不住朝他點頭淺笑。
忽然一操著鴨公嗓子的小廝朗聲道:
“離王押一萬兩,賭莊小姐贏。”
小六伸手將十張銀票放在了郭律斜的麵前,郭律斜皺眉,對那小廝道:“小六,你確定離王押的是莊小姐?”
“是啊,王爺吩咐的。”小六憨厚的笑著,露出那兩顆小虎牙,一旁的人低聲傳開了,又哄搶似的出銀兩押莊飛煙,那離王是誰?南朝第一戰神,其創造的曆史傳說已被載入史冊之中,又生的俊美無雙,但一個名字與背影便足以讓所有人瘋狂,他既然押了莊飛煙贏,那輸贏還需要說嗎?
郭律斜見此情景,眉頭皺的死緊,隻得拚命安慰一旁的顧畔之:“表妹不要怕,我相信你一定會贏的。”
顧畔之眼冒精光,哪裏像是受打擊的模樣?一萬兩誒,還是夏景容那廝的銀子....一想到這個,顧畔之激動的渾身發抖,緊咬著牙才防止自己嚎出聲來,就為了這,她就算將自己的皮扒了,也要贏!
比試定下之後,那莊飛煙便吩咐侍女拿出一把七弦琴來,這涼亭設置精巧,上竟由流水通幽環繞而成,可為鬥酒之用,涼亭甚大,中間之中放置一石桌,石桌旁則由流水積一窪之水,上落下幾片葉子,頗為風雅。
涼亭外聚集了不少文人墨客,畢竟美人相爭,一為第一才女,另一人又是第一美人,如此好戲,誰會想錯過?
而顧畔之則是在紅袖耳邊輕語幾聲,聽完之後紅袖一臉的茫然,卻也沒細問便下去了準備了,莊飛煙擅琴,手指微一撥弄幾聲,弦動聲起,若大珠小珠落玉盤,漸漸手技變化極快,仿佛風波漸起,心緒受其所惑也變得熱血沸騰了起來。
仿佛看到了那彌漫硝煙的戰場,英勇殺敵的戰士,金戈鐵馬狂沙遍野之中,由琴聲勾勒出的幻境輕易的便戳動了人的心房,琴聲漸消,而眾人的心緒卻難以平複,他們心中都忍不住想到了一人,夏景容,那個被稱為戰神,十年沙場未有敗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