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下雪了!”柳嵐雀驚喜道。
林立在一處枝葉茂密的樹蓋上,鳳炎煥也驀地頓住,此方有山,氣候無常,那雪片不大,輕輕薄薄的,從幽藍的天緣落下,一輪明月在山頭皎皎無暇地照著,灑了一地白月光。
而他看到一雙青筍般的玉手,美輪美奐地落於前方,捕捉著那雪片,靈動出秀,他的眼睛一熱,側首看到一雙冰雪瑩潤的眸子,好似也被月光照亮了一般,衝人笑的無塵,心中竟意外地落了層暖。
“爺,那邊,好像有橋。”柳嵐雀指著前方道。
“此方無人,怎會有橋,不過是一拱形如虹的穀洞,隻是這般大的穀洞,爺也是頭一回瞧呢!”
騰身而過,打出一簇冥火,又投了一火把進去,見那火把燃燒如常,鳳炎煥頭前而入。
隻是出人意料的是,裏麵不似無人之處,壁上鑿出了放置鬆油的火龕,而內中還有不少兵械,彈指敲敲那刀刃,錚錚渾厚,刀尖光華閃爍,“是把好刀!”鳳炎煥讚道。
“爺,是故意帶嵐雀來的麼?”打量周遭儼然一兵器庫,柳嵐雀暗思間抬起了眼簾。
“南叔的兵器鋪子,女子是不能入的,那是規矩!”鳳炎煥搖首。
“爺是說這是南叔......”
“這刀是門子裏製的,似乎是外銷之用,而那帳上的銀子,部分便來自這些所得,而南叔如今在督造打鐵,恐要問過才知道。”上麵的兵刃未打鎏印,鳳炎煥蹙了蹙眉頭道。
“可是並不多,是外銷剩下的麼?”點了點那木箱中的兵刃,“三十五口長兵,三十五口短兵。”
“先四處查查!”鳳炎煥吩咐一聲,輕一點地,便往高處騰去。
“上邊有繩梯,似乎可通往外方。”片刻,他騰身而落,有些迷茫。
“爺,這邊有袖箭三百五十支,箭端有毒。”
“那毒是蛇毒嗎?”鳳炎煥問。
“不似,這些袖箭是露天存放的,那淬過蛇毒的毒箭,要打封的。”
“小心些,取了那袖箭,我們離開。”目光一滯,鳳炎煥肅聲吩咐。
後兩人沿著那軟梯而上,足足廢了不少時候,後自巨石掩住的洞口鑽了出去,外方豁然開朗,二人並肩立在一處山頭,腳下這方說來很是平常,可是極目遠眺,二人都吃了一驚。
“從這方,可看到門內的燈火!”柳嵐雀有些意外,“最遠的那點燈火,是南叔的兵器鋪子嗎?”她揣測地問。
眼眸一銳,“不,那是關鄭向的地方。”
“爺——”如果她未記錯,那鄭向該被關在......
“鄭向舌燦如花,卻是懦弱之輩,他的意誌更容易被那鬼樂之毒所控,三音妙女的琉特之音尚不足以控製他,日前他狂性大發差點逃出了那邊的牢圍,你看到的地方是鄭向現在的所在,看來那邊的燈火該熄熄了。”鳳炎煥吐出一些事。
“爺,還會有其他人知道鬼樂的事麼?”
鳳炎煥看向她,“不會,隻有熟悉鬼樂的人才知道。”
柳嵐雀一怔,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覺,而鳳炎煥已沿著山道,慢條斯理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