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嵐雀?”鳳炎煥怨聲載道。
“爺,那翟元......”柳嵐雀摸摸腦門,環顧周遭,一臉寒霜,而在鳳炎煥同樣霜冷的表情中,她驚呼一聲,“咦,這裏有封信呢,爺!”說著她雙手呈過,畢恭畢敬。
“你這是給誰裝蒜呢?”
“爺,您說什麼呢?”柳嵐雀眨眨還未長開的眉眼,一問三不知的模樣。
“我且問你,那翟元劈暈爺,可做了什麼好事?”鳳炎煥一臉盛怒。
“爺,那翟元又不是色膽包天的七姐姐,不過是個偷兒罷了!”小題大做,不值當的,柳嵐雀兀自勸道。
“放肆,爺問你那翟元,你提那狎男取樂的鍾七作何?”剜她一眼,鳳炎煥打量那信,眉心深攢。
“爺訓教的是,翟元說他要盜夢,而後就劈暈了屬下!”柳嵐雀亦咯吱咬牙,那表情同仇敵愾的,著實難看。
“盜夢?”鳳炎煥也咬了牙根,隻是那臉就算是閻羅一般,也俊逸出塵。
“可聽他問了爺什麼麼?”
“爺,屬下暈了,怎會知道啊?”
一掌飄來,柳嵐雀隻覺心口燙的好似能煮白水蛋了一般,而鳳炎煥劈頭蓋臉罵道:“講,這天下人都暈了,你這該烤了的雲中雀也不會暈?”
“爺,您頭一次誇獎屬下呢!”柳嵐雀聞言,吐出幾口白煙,欣然一笑。
“你還敢裝,講,那翟元說了什麼?”鳳炎煥怒不可遏,一掌打來,柳嵐雀最怕這火雷掌了,她無奈,隻伸出手去,硬生生對了一掌。
這門主的掌力果然威力無窮,柳嵐雀摸摸發痛的臂膀,叫了聲痛,那眼眸一轉,身子一搖,便倒了下去。
“哦——”看看自己的手掌,再看那倒地翻著白眼的女子,鳳炎煥一蹙眉,“不過是那三腳貓的功夫,緣何不知道輕重,你自是找死!”
“爺......,我暈......”柳嵐雀哭喪著臉,又吐出了幾縷仙氣,“那翟元半成的功力,就能把屬下打個半死呢!”
憶起那翟元打了她一掌,鳳炎煥歎息,那臉上的陰霾散了散,將那信看也沒看,便扔進了袖子裏。
柳嵐雀吐吐“仙氣”,地上匍匐,裝出一副死相,餘光卻見門主的手掌畫出了八卦,她猛一抬首,正要叩首吐出實情,告罪一番,怎奈鳳炎煥一掌打來,她的話又咽進了肚子,她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一會兒打著寒顫,一會兒又熱的冒煙,後來她覺得兩股力道交彙,倏地體內便冷熱調和了。
爺沒拿火雷掌劈她唉!
不僅如此,爺還背了她上路。
原來爺也是蠻好騙的嘛!
身為鬼女,可以享受一回“恩典”,真的不易啊,不易啊!
柳嵐雀美滋滋的,而她的風箏也回來了!
一想到那風箏,柳嵐雀回想到今日鳳炎煥冒死前來相助的情景,看看前方,還有好一段路,她又覺說了半天謊,這心裏十分不安。
她瞧瞧鳳炎煥又冷又俊的側臉,想道句謝,卻見一泓清澈的眸光自一側投來,“爺為你調和了六脈,你恐怕要睡上一陣子了,若是乏,就睡吧?”掃了她一眼,鳳炎煥又繼續向前走去。
山間夜晚,月光鋪了一地銀白,白光光,亮堂堂的,柳嵐雀覺得心坎一暖。
“爺?”她抿唇低喚了聲。
“什麼?”鳳炎煥邊走邊問。
“嵐雀......,嵐雀以後再也不惹爺生氣了,嵐雀會聽爺的話,嵐雀會練那老和尚的脈術,嵐雀會幫爺理賬,嵐雀會照顧好青峰,嵐雀還會替爺殺敵......”
柳嵐雀說了許多她能做到的事,沿路聽著,鳳炎煥以為那都是些蕪雜的小事,“鬼耳又收來了不少毒譜,幫爺淬淬這毒,研研這藥理,如何?”目光落於那雙垂在身前春筍一般的妙手處,鳳炎煥溫聲問道。
而身後已沒了聲音,柳嵐雀已乏地睡了過去。
“就這麼定了吧?”伸手拉了拉她的小拇指,那溫溫的一瞬,鳳炎煥淡笑了下,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