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那鳳炎煥在嚇唬自己,那老和尚的脈術怎能讓女子變作漢子呢?
柳嵐雀美滋滋地往鏡中瞧去,那鏡中果然有一“顏如玉”,鳳炎煥不知何時已神不知鬼不覺地立在了身後,而七姐姐那身影比九尾狐還飄地快。
柳嵐雀那小臉立馬青青白白,她後悔說了那通解恨的話,想來已夠她死幾百回了,“爺,您怎麼過來這邊了?”她端著笑容,心中惴惴。
“爺想知道這門子裏誰最俊?”鳳炎煥挑眉,朝她笑地一派溫暖和煦。
“孟......,孟生......”柳嵐雀心中哀叫,咬咬舌道。
“他是爺門子裏的人麼?”鳳炎煥思量間,視線神光爍爍地瞧來。
“爺,嵐雀是一鬼女,這鬼女的家眷也該是這門子裏的鬼!”柳嵐雀佯作鎮定道。
“家眷?”
“那孟生若金殿登科,嵐雀非他不嫁,自也是咱這門子裏人!”柳嵐雀一臉篤定,在鳳炎煥看來多少有些厚顏無恥。
“那孟生今歲未曾參試,若金殿登科恐也要挨過一番時歲了。”鳳炎煥思忖著,於她麵前吐出一事。
“公子他誌存高遠,嵐雀可以等。”柳嵐雀一揚下巴,比王寶釧還能守穿歲月。
“怕是沒日子可等了!”目光一移,鳳炎煥歎息了聲。
“爺?”柳嵐雀覺這門主突至,話裏有話,正欲問個明白,腕子卻被鳳炎煥捉去號了片刻,“你這武功底子薄,而這和尚習的是佛門武學精要,加之你又是女兒身,這猛然間傳你三成功力,如今你這體內陽盛陰衰,怕要出事!”
“爺的意思?”柳嵐雀一展小手,那手上三寸之處竟然雲蒸霧繞,似印證了她大限將至的說詞。
“我怕你承不住福,死在爺的門子裏,給爺添堵,故來給你提個醒兒!”
她沒因瘟疫而死,倒要因一個和尚的三成功力而一命嗚呼?
天理何在!
天理何在!
柳嵐雀圓睜雙目,看向鳳炎煥,“嵐雀父仇未報,自離京便是與閻王一路爭命爭過來的。”
“練了那和尚於你的功法,可益壽延年,倒也不必這般死乞白賴與閻王爺撕架去!”
“爺不是說練那功法會變作漢子麼?”
“比起一命嗚呼,這當漢子好歹能活命,而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鳳炎煥露了半寸好心道。
“爺是因嵐雀適才莽撞之語,才說了這些駭人的話麼?”柳嵐雀當即畢恭畢敬地施了大禮,這人命關天,開這玩笑,不應景的。
“爺倒聽不明白了,這門子中俊若神英的,該去萬箭穿心見鬼的,說了半天莫非是爺不成?”鳳炎煥故作茫然。
“嵐雀......,嵐雀沒說過,連爺的名姓也未曾提過一二呢!”柳嵐雀當即矢口否認。
“那便好,你和孟生風流快活,賞他個萬箭穿心讓他去做鬼,是你的本事,爺自當成全!”鳳炎煥抬步便走,柳嵐雀疾步展身攔住了那頎長身影。
“爺,那功法不練不成麼?”
“成,斷氣前知會爺一聲,爺也好安排南叔算了日子,尋個施肥的黃道吉日,養養爺門前那幾畝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