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不知道自己在蘇夏洛身邊躺了多久,他好像睡著了,還做了夢。在夢裏,他看到了聽著大肚子的蘇夏洛,他看到了一個可愛的小孩子伸著肉嘟嘟的小手,搖搖晃晃地向他走來,當他伸手去抱那個孩子時,他卻看到了蘇夏洛被人撞到、一身血跡的樣子……
南宮羽被那大片大片的血跡嚇醒,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深深地呼吸著。稍稍緩過來之後,他微微側頭,蘇夏洛正在安然地睡著。
南宮羽輕手輕腳地起身,來到走廊離,默默地抽了煙。
“南宮羽……”南宮羽的煙剛抽不到一般,就聽到了顧小莫的聲音。他忽然想起來,答應過顧小莫暫時不要抽煙的話,可是這一刻,他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就是想抽煙,除了抽煙,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什麼辦法來緩解靈魂深處的遺憾和絕望。
南宮羽看了一眼顧小莫,然後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咳咳咳……”顧小莫剛一靠近南宮羽,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離我遠一點!”南宮羽吐出一口濃濃的白煙,煙霧繚繞中,他有點看不清顧小莫的麵容。
“南宮羽,你的嗓子還沒有好,你可不可以暫時不要抽煙?”顧小莫說話的聲音低低的。
“顧小莫,你能不能暫時不要管我?”南宮羽煩躁地說了一句。
“南宮羽,你怎麼了?”顧小莫感到打了南宮羽身上盛大的悲傷氣息。
“顧小莫,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我這問我那好不好,你能不能從我眼前消失,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南宮羽猛抽了一口煙,然後將眼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顧小莫怔在那裏,蹙著眉心凝視著南宮羽,在猶疑了兩秒之後,顧小莫走上前去,伸出雙手抱住了南宮羽:“南宮羽,別這樣好不好?”
顧小莫軟糯的聲音,在南宮羽耳畔縈繞。
南宮羽直直地站在那裏,垂著的雙手,沒有回抱顧小莫。
“我知道你不開心,可是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想和你分擔。”顧小莫將頭靠在了南宮羽的胸口。
“顧小莫,你太天真了!”南宮羽勾了勾唇角,冷笑一聲,掰開了顧小莫抱著他的手。
“南宮羽,你……”顧小莫沒想到南宮羽會推開她。
“顧小莫,你走吧,我想自己呆一會兒。”南宮羽再一次攆顧小莫走。
“南宮羽,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都是自己一個人扛著,為什麼從來都不給我說,為什麼不讓我幫你分擔?”顧小莫急急地質問著。
“給你說?幫我分擔?顧小莫,你拿什麼幫我分擔?你每天都是一副自身難保的樣子,你拿什麼來分擔我的憂愁?你分擔的起麼?”南宮羽陰沉的麵容上,有著讓我無法靠近的清冷。
“對不起,是我自以為是了,是我打擾你了!”顧小莫垂著頭,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她以為南宮羽會把她當朋友,會願意傾訴心事,原來,是她想多了?
這麼長時間以來,南宮羽默默地幫助了她很多,她一直都想著要用什麼辦法去回報南宮羽,她希望自己在什麼事情上能夠幫助南宮羽,可是南宮羽並不需要她,不是麼?不然就不會一直趕她走了。
她知道南宮羽心情不好,她隻是想陪著他,想幫他分擔一些,可是他不需要她。
“小莫……”在顧小莫剛走出沒幾步的時候,南宮羽叫住了她。
“小莫,對不起,我心情不好,我……”南宮羽走上前去,從後麵抱住了南宮羽。
“嗯,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如果你想說出來的話,我會認真傾聽,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就默默地陪著你。”在南宮羽叫住她的那一刻,顧小莫就已經不再生氣了。南宮羽已經很悲傷了,她怎麼還舍得再生他的氣呢。
“莫兒,我沒事,我就這樣抱著你就很好,就這樣抱著你就好。”南宮羽將頭埋在了顧小莫白嫩的脖頸上。
顧小莫粉嫩的唇角微微上揚,雖然站在這裏被南宮羽從後麵抱著的姿勢讓她覺得不舒服,可是她還是乖乖地站在那裏,一動都不動。
“你們兩個幹什麼呢?大白天的,在這裏摟摟抱抱的,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啊!”這放蕩不羈的聲音,除了柳寧澤不會再是別人了。
南宮羽鬆開顧小莫,看著柳寧澤向他們款款走開,陰沉的麵容上,慢慢變得緩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