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隱衛飛身迎上,不給這幫人輕易接近俘虜的機會。
雙方在半空纏鬥,你來我往過招,一招一式,都帶著濃烈的殺意,似是要將對方斬盡殺絕。
“夠了!”眼睜睜看著沙興國的護衛重傷吐血,卻還在帶傷作戰,上官若愚又急又氣,“表哥,讓他們住手!我回去!我回去!”
她不能因為自己,而牽連到這麼多人。
說她聖母也好,說她癡傻也好,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不,保護皇家,是他們生來的職責。”更者,他怎能看著妹妹,再度回到那牢籠之中?
不論是作為兄長,還是作為帝王,他都不允許這種事出現。
“媽蛋,你們是想活活逼死我嗎?”上官若愚一咬牙,貝齒用力咬住舌根。
一股尖銳的疼痛,從神經末梢傳來,疼得她眼淚不停從麵頰上滴落。
真疼!
“表妹,你做什麼!”沙千宸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住,隻見那殷虹刺眼的液體,正順著她的唇角緩緩滴落。
南宮無憂背脊一僵,驀地縱身從馬背上高高躍起,如神祗般,逆光將至城頭。
“皇上小心。”張遼抽刀出鞘,護在沙千宸身前,戒備的瞪著突然飛身上來的敵人。
但他的敵視,對南宮無憂而言,毫無任何作用。
他深深的望著眼前口中含血的女子,眸光顫動,怒且驚。
“為什麼?”又是這招,又是自盡,她便是連死,也不肯回到他的身邊嗎?
外邊究竟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她,在引誘她?
滔天的怒火與醋意,在他眼眸深處翻湧,似一層層浪潮,可怕至極。
上官若愚咽下口中的血腥,嘴唇一勾,“放了他們!”
他給她的兩種選擇,她都做不到,隻能用這樣的方法,來賭,賭他的不忍,賭他會罷手。
這是一場豪賭,用她的命,賭他的情。
“若朕不放……”喑啞切齒的聲線,從喉嚨裏擠出來。
那雙眼黑如墨色,似深不可測的黑洞,讓人看不透裏邊究竟掩埋著什麼。
“那你就帶著我的屍體回去,我知道你特有本事,能在我咬舌自盡前,把我弄走,可是南宮無憂,你管得了我一時,你能管得了我一世嗎?我若想死,多的是機會,怎樣,要不要試試看?”她挑眉問道,灑脫不羈的笑,帶著對生命的蔑視與輕狂。
當人被逼到絕路,就會奮力反擊,這是人骨子裏的本能。
試?
她捏住了他的軟肋,他怎敢去輕易嚐試?
她永遠不會知道,她的命,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是遠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雙肩似無力的聳搭下去,眸光黯淡,他道:“朕會將他們帶回軍中。”
“我要你放了他們,然後撤軍!”上官若愚咬牙開口。
“若愚,你不過是仗著朕愛你,才能以此來要挾朕,令朕妥協,但你莫要忘了,朕手裏同樣有你不得不為之妥協的軟肋,”說著,冰冷的眼眸掃過下方柴堆上的幾人,那冰涼中卻又暗藏酸氣的目光,令幾名被五花大綁的俘虜,各種膽寒,各種心驚。
他們甚至以為,死神的鐮刀,已高高舉起,隨時會從頭頂上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