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信函在運送途中,被人射殺,雲翼特地差士兵,八百裏快馬回京報信。
早朝時分,士兵匆忙來京,剛抵達宮門,良駒竟口吐白沫倒地。
“報——前線戰報——”
朗聲高呼,打破了朝堂的安寧,為今日早朝,平增幾分肅殺與腥風血雨。
沙千宸接過李海呈上來的信函,翻開一看,溫和的容顏,瞬間冰封,啪地一聲將信函拋擲在地上,“欺人太甚!”
屠盡將士,屠盡百姓,竟還將守城大將人頭懸掛在城牆之上?
雙拳用力握緊,他修長如墨竹的身影,竟有細微的輕顫:“傳旨,調集東關六萬大軍,協助雲將軍,共同迎敵!奪回邊城!”
朝堂之上,沒有任何一名官員膽敢站出來,再說一個不字!
那封被帝王拋下的信函,他們撿起來傳閱過,上邊用顫抖的筆跡,寫下的每一個字,都是血淋淋的,如同刀子,生生割著他們的心髒,割著他們的骨頭。
戰!戰!戰!
殺意,怒火,在胸膛中翻湧不息,沒有人再恐懼,沒有人再膽怯,他們要用雙手保護這片家園,保護百姓,免受顛沛流離之苦。
上官若愚一夜沒睡安穩,大清早,頂著一對熊貓眼從內室走出來,天空上,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院中,宮女們捧著金銀器皿正在接雨水,在沙漠裏,雨水是短缺的,即便在宮中,也甚少有人浪費。
她們將這雨稱之為上帝的恩惠,但凡雨天,不論是宮中還是百姓家裏,都會用鍋碗瓢盆來裝載雨水。
伸了個懶腰,剛想走走,散散心。
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便急匆匆過來,說是要請她去喝茶。
上官若愚微微蹙眉,喝茶?隻怕是來者不善啊。
上回打了個正麵,對這位表嫂,她記憶猶新,又是一位不好對付的。
雖然心裏不太願意,但她沒有回絕,麵上必須得給足對方麵子,畢竟她這會兒可是在寄人籬下,更何況,不能因為她的緣故,導致人家夫妻感情失和,那她的罪孽,豈不是大發了嗎?
“說起來,表嫂找我去,可是有什麼事兒要同我說?”一邊朝皇後寢宮走,她一邊試探性的想要從宮女口中打聽點有價值的消息出來。
“奴婢不知。”宮女眼觀鼻鼻觀心,舉著一把紙傘,替她遮雨,卻隻字不提。
“好吧,當我沒問。”見她不肯說,上官若愚也隻能作罷,想著這位表嫂,若是再找茬,她應該怎麼應對。
來到皇後寢宮,奢華大氣的裝潢,險些亮瞎她的狗眼,處處鎏金,每一樣擺設,都閃爍著璀璨奪目的光亮,仿佛在向她發出邀請,等待著她上前去把它們接走。
“咳,”皇後杜梅輕輕咳嗽一聲,將上官若愚從失神狀態給喚了回來。
她這剛進屋,就瞅著自己屋內的擺設看,是幾個意思?而且還一臉垂涎三尺的表情。
“表嫂,早上好啊。”某人狗腿的笑著,揮舞爪子同她打招呼。
“公主似乎心情不錯?”大戰在即,她竟還能笑得出來?杜梅心裏的嫌惡愈發加深,“你可知,最近宮裏頭傳得沸沸揚揚的傳言?”
“不知,請表嫂不吝賜教。”她又不是八卦的長舌婦,有事沒事去打聽傳言做什麼?吃飽了撐的?
“宮裏頭的奴才,都在說,兩國開戰,是因你而起!”杜梅冷冷盯著她,一字一字緩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