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她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你們先吃飯,我出去一趟。”
她得去找表哥,得弄清楚,現在的局勢究竟如何!
“娘親,等等人家。”上官玲火速將碗裏最後一口米飯吞進肚子,從木椅上跳下來,抓起盤中雞腿,追了上去。
上官白也在後邊跟著,寸步不離。
她一路從公主府走到禦書房,路上,不斷有充滿惡意的目光,朝她刺來,但總在她回頭去看時,這些視線又通通消失無蹤。
“娘親,好像有人在看咱們誒。”上官玲一邊咬著手裏的雞腿,一邊說道。
“嗯。”她淡淡應了一聲,眉心始終緊皺著。
垂落在身側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她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更猜不透,那人心裏的想法。
還是說,他就是為了征戰天下,為了霸業,才會選擇在這個時間點開戰?
真是諷刺啊,本該是她最熟知,最了解的人,她卻仿佛霧裏看花,看不透,也猜不透。
失去血色的唇角緩緩揚起一抹自嘲的笑。
那笑,看得上官白一陣揪心。
來到禦書房,她被房外的護衛攔下,在這些人身上,再也找不到前幾日的恭敬,那若隱若現的敵意,瞞不過上官若愚的眼睛。
“請公主止步,這裏是宮中重地,沒有皇上旨意,任何人不得隨便進出。”侍衛一板一眼的說道,嗓音冰冷,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上官玲不高興的撅起嘴巴,什麼嘛,她經常跑來找帥哥哥,怎麼沒人攔下她?
剛想開口好好同這人說說道理,誰想,竟被上官白一把捂住嘴。
“你少給娘親添亂。”這個時候,她乖乖的什麼也不做,他就阿彌陀佛了。
“嗚嗚嗚。”上官玲瞪大眼睛,她啥時候給娘親添過亂?老哥這是汙蔑!
“勞煩大人通傳一聲,我有要事,要見皇上。”上官若愚一臉嚴肅,說得很是鄭重。
她必須要弄清楚,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
侍衛冷冷的盯了她一眼,然後才道:“皇上正在與諸位大臣議事。”
這是拒絕?
若按照往常,她鐵定得好好同他理論,但現下,除了忍耐,她別無選擇。
“好,那我就等皇上議事完畢再進去!”說完,她提起裙擺,一屁.股坐在了禦書房外的台階上,而上官白和上官玲也學著她的動作,坐在她的身邊。
一家三口,如同雕塑般,排排坐著。
周遭護衛看得各種淩亂,這種時候,她難道不該敗興而歸嗎?
烈陽從頭頂上灑落下熾熱滾燙的陽光,沒過多久,上官玲就被曬得有些迷糊,臉上冷汗一滴接著一滴,源源不斷落下。
上官若愚不停拍著她的後背,心有不忍,想讓她回去,但上官玲卻固執的不肯走,靠著她的肩膀,不停喘著粗氣。
夕陽西下,灼熱的氣溫終於涼了些許,後方緊閉一日的房門,在上官若愚無數次回眸中,終於舍得開啟。
一批身著朝服的官員,魚貫而出,在見到屋外靜坐的三人時,紛紛一愣,爾後,從他們身側,擦身而過。
那是故意的無視,是刻意的忽略,是在無聲發泄著內心的不滿與怨恨。
上官若愚眸光暗了暗,什麼時候她被人這般痛恨,厭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