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把人揍到鼻青臉腫,昏死過去,能算輕嗎?絕對是連吃奶的力氣,也一並使出來來好麼?
“幹得漂亮,”上官若愚衝他高高豎起大拇指,“對付這種人,就得好好教訓,不能讓人家以為咱們是紙老虎!大毛說過,該出手時就出手,對待敵人,要向冬天一樣無情。”
“……”這麼血腥凶殘的話,對一個小孩子說,真的可以嗎?宮女聽得滿身冷汗,打定主意,一定不能得罪公主,更不能得罪兩個寶寶,不然,想想方才院子裏躺著的同行,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為了她的小命著想,還是別去招惹自己得罪不起的人比較好。
“先去洗手,別把血弄到地上。”好好誇獎了一番兒子的做法,上官若愚揮揮手,示意他快去。
上官白提高的心,可算是落了下來,他方才真有些擔心,娘親會教訓他,現在看來,娘親果然是明事理的!
看著兒子跟在宮女身後離開殿中,上官若愚這才撓撓頭,進屋換上幹淨整潔的長裙,還順帶給自己花了個蒼白的妝容,白色的粉底,鋪了一層又一層,儼然一副病入膏肓,快要嗝屁的樣子。
搞定後,隨手將炭筆扔在梳妝鏡上,將頭發抓得蓬鬆,爾後,走出公主府,朝禦書房的方向,小跑著過去。
這一天,無數宮人親眼看見,剛回宮的大紅人,一臉憔悴,蒼白,在禦書房外跪下。
不僅宮人們愣了,就連站在禦書房外,等待帝王下朝回來的李海,也有些淩亂。
話說,這又是發生了什麼事?公主怎會沒頭沒腦跑來跪著?
“公主,您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他忙不迭伸手,想要將上官若愚扶起來,卻在近身時,被她臉上厚厚的粉底驚住。
這是把公主府裏所有的粉底,通通給鋪到臉上,打算去唱京劇嗎?
“不,我不起來,我要在這兒向表哥請罪。”上官若愚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一股痛意,險些讓她從地上蹦起來,哇哇直跳。
臥槽!下手太重,好疼!
眼淚溢滿眼眶,那副楚楚動人的可憐模樣,看得禦書房外的護衛,宮人,心生不忍。
他們猜測著,究竟發生了何事?竟會讓公主變成這副樣子?
李海不敢耽誤,急匆匆往朝殿跑去,必須要快點把這消息告訴皇上,可不能讓公主跪得太久,皇上若是知道了,絕對會心疼的。
上官若愚低眉順目的跪著,單薄的身影,沐浴在朝陽下,好似有些透明,讓人忍不住生出幾分憐惜,幾分同情。
“公主,要不您先起來,待到早膳後,再來?”一名護衛弱弱提議。
“不。”她固執的不肯起身,反正跪著又不會少塊肉,跪就跪唄。
沙千宸剛下朝,便見李海神色匆忙跑來,雋秀溫柔的眉峰,微微皺緊。
身側,一名年過六旬的老人,出聲嗬斥,“大膽!皇上麵前,豈容你這般放肆?”
中氣十足的聲音,隔著十多米的距離,如驚雷般,炸入李海的耳膜,他渾身一抖,抬頭就看見了站在帝王身側,一身戎裝,將軍打扮的壯漢,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下:“奴才知罪,求雲翼大人饒命。”
雲翼,沙興國內年輕武將中的佼佼者,文武雙全,手握重兵,乃雲家獨子,官任正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