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左右也是多虧了此人的書信,朕才能及時趕到,救表妹一命。”說起來,他還得多虧這暗中送信之人。
風瑾墨意味深長的睨了他幾眼,表妹?這稱呼,當真親密啊。
心底泛起絲絲醋意,但他卻沒有立場,沒有身份站出來,駁斥。
眼眸輕抬,凝視著前方那輛停靠在山路旁的馬車,若愚,在你心裏,對孤當真從未有半分兒女私情嗎?
你可知,隻要你踏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孤願意踏過,奈何,你卻連這一絲小小的奢望,也不願給孤。
唇邊邪肆的淺笑,多了幾分苦澀。
沙千宸什麼話也沒說,傷人者,人恒傷之,昔日他傷過多少女子,今日,不過是天理循環罷了。
在沒有追兵的追捕下,短短五日路程,眾人便已抵達南商國境。
三塊界碑,在墨水處,隔著一條波濤洶湧的大江,劃分三塊版圖。
南麵,乃是南商的國土,北麵,則是麵朝大海的北海國,最後一方,是漫天黃沙的沙興國。
馬車緩緩駛過國境,離開南商國境內,上官若愚不自覺挑開窗簾,腦袋朝後望去。
“南宮無憂……”這次,她是真的要離開他的世界,離開他的王國。
明明她該感到高興的,但心裏卻不知怎的,竟泛起一股酸意。
“娘親,你腫麼哭了?是太高興了嗎?”上官玲指著她眼角那滴還未落下的眼淚,大咧咧的驚呼道。
“砰。”上官白忍無可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她的頭頂上,“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她難道就看不出,娘親此刻的傷心嗎?怎麼還敢往娘親的傷口上撒鹽?
“嗚嗷!”巨大的疼痛,讓上官玲當即驚呼,眼淚在眼眶裏凝聚,隨時都有水漫金山的趨勢,“好疼啊。”
“不疼你不長記性。”某人毫無負罪感的說道,語調冰涼,小臉冷漠。
“嚶嚶嚶,人家最討厭老哥了。”上官玲委屈的哭訴道,猛撲到上官若愚的懷中,向她尋求安慰。
“哼,我也不見得有多喜歡你。”成天除了賣萌犯花癡,她能有點其他作用嗎?真不知道,這麼聰明機靈的自己,怎麼會有一個白癡妹妹。
聽著兩個小家夥你來我往的鬥嘴,上官若愚隻能無力扶額,她頭好疼。
心裏徘徊的苦澀與悲傷,在他們倆無意間的驅趕下,煙消雲散,裝逼的情懷,瞬間崩塌,她想做個安靜的文藝女青年,怎麼就那麼難呢?
一路緩行,抵達沙興國邊關城鎮,這座城池位於沙漠之外,遠方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荒涼黃土,如孤守著整個國家最邊沿地帶的守護神,規模宏大且壯觀。
遠遠的,上官若愚就瞧見,在城門前,站著無數將士,黑壓壓一片。
“哇,好多人,”上官玲的淚水來得快,去得更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忘記了剛才遭受到的委屈,“他們都是來接我們的嗎?”
“不知道。”上官白冷冰冰的回應了三個字。
車列由遠及近,守城將軍一身盔甲,站在士兵前方,當瞧見馬車前,一席藍色錦袍的帝王後,他當即跪地。
“恭迎吾皇回國。”
“恭迎吾皇!”
……
齊聲的高呼震天動地,直衝九天雲霄。
上官玲立馬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哇,好壯觀啊。
雙眼亮晶晶的,好奇的張望著這座陌生的城池,“娘親,那邊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