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一次被他下藥的經曆,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會引來她的猜疑。
不信任的目光,再度令他胸口的疼痛加重,好似被人用力刺入一把刀子,然後再狠狠地轉動刀柄,將他的心髒刮得血肉模糊。
他還在笑,笑得近乎透明,左手在她防備的目光下,慢吞吞從袖子裏抽出來,在他那白皙的手掌中,竟握著一把極其鋒利,極其精美的匕首!
刀刃在這漆黑的屋子裏,閃爍著一縷縷寒光。
上官若愚雙目圓瞪,臥槽!這是什麼節奏?相愛相殺?他不僅要囚禁她,現在還演變成,要宰了她?
冷汗浸濕了她的後背,她急忙後退,退到床榻內側,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你先冷靜,有事我們慢慢說,千萬別衝動。”
她想要自由,可她剛想要活著!
南宮無憂加深了唇邊那抹淺笑,身體微微前傾,向她再度逼近。
握著匕首的手掌撐在床榻中央,整個人朝她筆直的壓了下來,上官若愚恐懼的不住後退,可她已經退到了床腳,還能退到什麼地方去?後背死死抵住冰冷的牆壁,而在她的眼前,是與她近在咫尺的危險男人。
她渾身的神經仿佛在這一刻緊繃,一顆顆豆大的冷汗,不斷順著她肌肉顫抖的麵頰滑落下來。
尼瑪,能不能別玩這麼威脅的遊戲?她膽子小,別嚇唬她!
如雲的白發有幾縷從他的肩頭落下,輕輕拂過上官若愚緊繃的麵頰。
她連呼吸也不敢太重,就怕刺激到他纖細、敏感的神經,然後在激情的狀態下,一刀把自己給宰掉。
他整個人完全壓上來,將她禁錮在他與牆壁之間,讓她沒辦法動彈,他的呼吸離她很近,他的臉龐就在她的眼前,隻要往前動一下,就能吻上他的嘴唇。
他在看她,那雙仿佛承載著無數情緒的黑眸,正直直的看著她,像是要看穿她的靈魂,看入她的心底。
上官若愚惶恐極了,連吞了好幾口唾沫,“那啥,你到底想幹嘛?什麼事,咱們先把凶器放下再說,不好嗎?”
麵對手裏握有匕首的男人,她真心沒辦法做到冷靜。
誰敢保證,在情緒太過失控的情況下,他不會做出什麼傷人傷己的傻事?
“若這樣,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恨我?”南宮無憂忽視掉她防備、不安的表情,執起她顫抖的手臂,將手中的匕首放入她的掌心,然後,按著她的手指,強迫她將刀柄握住,而那鋒利的刀尖,則對準他的左邊胸口,緊緊的抵住那名貴華服的布料,甚至還下陷了些許。
上官若愚嚇得當即變了臉色,“你特麼瘋了?”
她想要將匕首扔掉,但他的手掌卻一直包裹著她的小手,任由她怎麼掙紮,也掙脫不掉。
“不是恨我嗎?”南宮無憂淡淡問道,好似在和她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神色一如初見那般,清冷、飄渺,仿佛這條命,他壓根就不在意,也無所謂,“隻要往這裏狠狠捅下去,你就能為你娘報仇,隻要你用力,你就能擺脫我,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說著,他微微用力,想要就著她的手,將匕首插入自己的胸膛。
這種事……
上官若愚渾身抖得不像話,眼眶裏,早已是淚眼遍布。
這種事,她怎麼可能做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