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疼的伸出手指,輕柔著她的眉心,為何在夢中,她也睡得如此不安穩?是因為他嗎?
心尖像是紮了幾根針,鑽心的疼從胸口蔓延到四肢。
“主子。”單子旭在片刻後飛身前來,手捧捧著一個瓷碗,裏頭裝著黑乎乎的藥水,散發著濃濃的苦味。
這正是他連夜熬製的散心草藥,這會兒剛出鍋,還是熱的。
上官若愚被這一聲呼喚驚醒,眼皮顫了顫,就要睜眼醒來。
南宮無憂眸光微閃,迅速點住她周身穴道。
臥槽!
熟悉的感覺令上官若愚徹底清醒,奈何她這會兒根本就使不上力,也睜不開眼睛,隻能如傀儡般,可憐兮兮的躺在床榻上,動彈不了。
敢對她做出這種事的,除了那可惡的混蛋,還能有誰?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她不會武功,真把她當軟柿子了?
她深刻的將這筆帳記在了心裏,心頭發了狠,別給她逮住機會,不然,她絕對要揍得他連他爹媽都不認得。
單子旭在心裏暗暗同情床榻上的女子,哎,雖說能得到主子的傾心,是一種榮幸,但主子太過霸道,太過專製的愛意,又豈是尋常女子能承受得起的?
“藥。”南宮無憂頭也不回的伸出手,打算親手喂她喝下去。
“主子,還是由屬下來吧。”至少這樣做,能令夫人稍微不那麼怨恨他。
對女人心這種玩意,單子旭遠比南宮無憂這個初學者更了解。
“不必。”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單子旭的好意,未曾給他親近上官若愚的機會。
喂藥這麼親密的事,怎能交給旁人來做?
單子旭有些哭笑不得,他明明是在為主子著想,怎麼主子反而把他當作賊子防範起來了?
“主子,娘娘她若是知道這件事,隻怕會對您產生誤會,還是讓屬下來吧。”他苦口婆心的勸道,希望主子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南宮無憂背脊微微僵了僵,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眉心微皺,如雲般的華發,順著麵頰垂落而下,他怔怔凝視著床榻上無力動彈的女子,有些掙紮。
“由朕來。”短暫的猶豫後,他終是固執的決定,親自動手。
不僅是因為他不願讓別的男子親近她,更因為,這碗藥喂下去,她的身體定會有所損傷,他日,若她要報複,要怨恨,也是他理應承受的。
明知是錯,他依舊決定繼續錯下去,除此之外,他沒有別的路可以去走。
單子旭滿心無奈,將手中的瓷碗遞了過去,該說的話他都已說過了,主子要一意孤行,那也怪不得他,隻希望夫人他日能別太怪罪主子,了解主子的初衷。
“下去。”接過碗後,南宮無憂再度吩咐,擺明了要過河拆橋,用完了就扔。
“是。”單子旭苦笑著扯了扯嘴角,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
和陷入戀愛中的男人計較,有意義嗎?
他躬身退出寢宮,站在門口,為裏頭的二人站崗守衛。
屋內,南宮無憂緩緩在床沿落座,慢悠悠將她的身體扶起來,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懷裏。
白發與黑絲交纏著,似打成結,顯得密不可分。
上官若愚雖然閉著眼睛,但不代表她的聽覺也失去了作用,他和單子旭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這會兒,神經高度緊繃,不知道他要給自己喂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