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愚好說歹說,才把一個勁要黏著他一起玩的寶貝女兒哄睡著。
剛要出門,打算弄點宵夜,誰想,腳剛邁出去,就被門外站在長廊暗處的白色人影,給嚇得夠嗆。
“臥槽。”她驚怒的爆了粗口,“你大半夜的在這兒扮鬼呢?知道啥叫人嚇人會嚇人嗎?知道我的小心肝有多脆弱嗎?”
擦,一開門就撞上這種陰森的畫麵,她能不受驚嗎?
南宮無憂緩緩自暗中現身,“我非有意。”
他隻是想離她更近些。
“是,你不是有意的,你是故意的。”上官若愚衝他拋去兩顆衛生球,語調很衝。
她的怒火,令南宮無憂眼眸微微暗了暗,薄唇輕啟:“你今日,不曾理過我一回。”
這種他深受委屈的即視感,是怎麼一回事?
“我和小玲作畫,你隻看她,不曾看我。”他接著道,嗓音幽幽,似有滿腹的委屈。
“……”沉默,她隻想知道,作為一國君主,說出這麼幼稚的話,他好意思嗎?
“吃晚膳時,我替你夾菜,直到下席,你也不曾動過。”他還在控訴,可這人偏偏有本事用著最為平淡的口氣,說出好似暗藏無盡委屈的話來。
上官若愚從最初的驚愕,到最後的麻木,直到他說完,她才挑眉問道:“還有嗎?有就繼續說。”
他抿了抿唇瓣,輕輕搖頭。
“沒有了是吧,沒有了,勞煩你現在,馬上,立刻,給我麻利的滾蛋!”方才還平靜的女人,忽然提高分貝,指著下方的殿門厲聲說道。
丫的,讓他在她的寢宮裏待上一天,沒把他攆出去,就算不錯了。
這人居然還敢有委屈?
給他三分顏色,他還真打算開染坊了?
她暗暗磨牙,氣得不行。
“當真要我滾嗎?”他眸光忽閃,似乎在思考,從這裏滾到殿外的可操作性有多少。
上官若愚果斷被他氣笑了,“勞煩你有多遠滾多遠,滾遠了,記得別回來,速度的!”
近乎咆哮的怒斥,從殿門的縫隙中朝外傳揚出去。
正站在殿外,隨時準備進去伺候的幾名宮女,麵麵相覷。
皇後娘娘可真是位人物啊,竟敢當著皇上的麵,叫他滾蛋!
“你們說皇上真的會滾出來嗎?”一名宮女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低聲問道。
在東禦宮做事的,誰不知道,皇上對皇後的在乎有多重?皇後娘娘一句話,皇上絕對會照辦。
“應該不會吧?怎麼說那也是皇上。”有宮女拒絕相信。
幾名宮女開始站隊,甚至還在暗中坐莊,賭帝王會不會如皇後所說,離開寢宮。
當那扇殿門緩緩開啟,當那抹尊貴非凡的白色身影,從裏頭跨步走出。
宮女們的心情或明媚或憂傷,目送帝王離去後,贏錢的宮女難掩麵上的狂喜,手掌一攤:“快快快,給錢給錢。”
她就說嘛,皇上是不會違背皇後娘娘的意思的。
娘娘讓皇上走,他怎麼可能留下?
但她的亢奮,換來的卻是幾名同伴的沉默,這幫與她麵對麵站著的宮女,欲哭無淚的看著,殿內那抹倩影。
嘴唇顫抖著,喚道:“皇……皇後娘娘。”
“不錯啊,膽子夠肥的,居然敢拿我打賭?”她涼颼颼的笑了,在宮女們痛苦,絕望的目光下,再度開口:“速度把賭資交出來,通通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