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後,又聽說,前來拜訪的大臣告辭離去,她這才抬腳,去了書房,打算見見風瑾墨,順便問問他,有沒有那人的消息。
剛推開門,她就被書房裏站著的三個男人驚住,不好意思的笑道:“你在忙?那我待會兒再來。”
風瑾墨衝她招招手,用眼神示意東方三人離開。
三名隱衛立即出門,從上官若愚身旁走過,將空間留給他們。
上官若愚莫名的覺得,那個之前曾有過一麵之緣的黑衣男人,貌似這回對她的態度,比上次和善不少,而且還透著一種奇怪的尊敬。
她微微擰眉,下一秒,就將困惑拋開,進了屋子。
一席豔豔紅衣的太子爺,正慵懶的靠著椅子,衣襟微敞,麵帶邪肆的淺笑,眸光不似以往那般充滿了戲謔的興味,反而稱得上溫柔。
“休息夠了嗎?身體可有不適?”淡淡的關切藏在他低沉的話語中,以前他從不明白,這種無趣的問話有何意義,可現在,他似乎能明白,發自內心的想要去關心一個人,哪怕是再平常的小事,再微不足道的問話,也會變得有意義,變得彌足珍貴。
“我的身體杠杠的,好得很。”她揚了揚胳膊,做了個健美的動作。
“噗哧。”滑稽的動作,讓風瑾墨啞然失笑,“那便好,孤還擔心昨夜在皇陵裏,你會染上風寒,無礙便好。”
他主動提起了昨晚的事,上官若愚自然也回想起來,他昨天的失控,忍不住問道:“你呢?心情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你。”這是他生平為數不多的幾次向人道謝,昨夜,如果不是她,他不會時隔多年,再次安然入睡,甚至一整夜,不曾做過一次噩夢。
“說謝謝太俗了,咱們倆是啥關係?我可是把你當朋友的。”她豪氣衝天的拍了拍胸口,這個曾經被她視作是冤大頭的太子,如今,她已將他看作了自己的朋友、知己。
朋友嗎?
豔麗無雙的桃花眼中,掠過一絲悲哀,明明最先認識她的人,是他,可為何,兜兜轉轉,她喜歡上的,想要廝守一生的,反而是另一人?
“他對你好嗎?”他忍不住問道,話語中暗藏著幾分期盼。
上官若愚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
想到那人,老臉不禁有些發燙:“還算可以吧。”
可這話他卻是不信的,若僅僅是可以,她怎麼露出如少女般羞澀的樣兒?
“對了,我來是想問你,這段時間,究竟有沒有他的消息?那件案子最後的調查結果是什麼?狗皇帝有沒有為難他?”她急切的問道,迫切的想要知道,在她不在的這段日子裏,他過得可好?
想想他在南商國內的待遇,她又覺得自己在問廢話!
那些人巴不得他死,怎麼會好好對待他?
她的焦急,風瑾墨看在眼中,心髒裏,那塊好不容易愈合的傷口,似乎又要裂開,一股撕裂的疼痛,漫上喉頭,可他麵上卻依舊笑得明豔動人:“你放心,現下無人有功夫去對付他。”
南商國內正值內亂,誰會有閑心去對付一個失蹤的皇子?
眸光微微一閃,他忽然想起,日前南海送回的那份密信,手指輕輕拂過衣袖,略一猶豫,並未及時將它取出。
權當他自私吧,他隻想能多留她幾日,隻想讓她能夠多在他的身邊,安靜的多待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