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個做奴才的,得太子大恩,才能在這府中,任職總管,這主子們的事,他一個小小的下人,有何資格過問?
“是,奴才領命。”
解決了那幫女人的居住問題,風瑾墨這才進了前廳,剛進門,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喂!誰能告訴他,眼前這三個蹲在木箱旁,手捧玉如意,懷抱一個個金元寶的家夥,是怎麼一回事?
又犯病了嗎?
嘴角狠狠抽動兩下,好在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自從認識上官若愚以來,成直線飆升,短暫的淩亂後,便恢複了鎮定。
“你們這是作甚?”他笑靨如花的問道,隻是那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
“啊,你回來啦。”上官若愚一把將懷裏的玉如意塞到身後,“哎呦,我們這是在替你清點皇上的賞賜啊,看看數額和數量有沒有少,你不用太感謝我們,我們住在你這兒這麼久,怎麼說,也得為你稍微做點事。”
“……”風瑾墨徹底語結,除非他腦子出了問題,才會相信她這番謊言,還有,說這種話的時候,她能先把臉上垂涎三尺的表情收一收嗎?完全沒有任何說服力啊!
“沒錯,就是娘親說的這樣。”上官白將手裏的金元寶,偷偷往袖子裏塞進去,用力點頭。
“漂亮哥哥,你難道不相信人家是好心好意的嗎?”上官玲淚眼婆娑的扯住他的衣袖,踮著腳,可憐巴巴的問道。
“嗬嗬。”機械、麻木的笑聲,從他的唇齒間滑出,向來口才了得的太子爺,這會兒,又一次體會了一把欲哭無淚是什麼滋味。
其實,若是他們當麵提出,喜歡這些賞賜,他絕無二話,便能送給他們。
可是現下,麵對著這三張欲語還休的麵孔,他惡趣味的不想將這些身外之物送給他們。
“多謝三位的好心,來人啊,將父皇的賞賜搬去廂房,好好鎖著。”大手一揮,立馬有下人衝進屋內,將那一箱箱閃閃發亮的金元寶蓋上,扛起來準備搬走。
臥槽!這麼多銀子居然要用鎖給鎖上?絕壁要遭天譴啊。
上官若愚眼珠一轉,立馬揚起殷勤的笑臉,道:“哎呦,未來女婿啊,你這樣子是不對的。”
“哦?”眉梢略感意外的向上挑起,“有何不妥?”
且讓他聽聽,她嘴裏還能說出什麼歪理,一抹興味在他妖嬈的眉宇間凝聚。
“哎呀,你這麼做,有想過這些寶貝的心情嗎?這存在即是合理,它們也是有生命的,你把它們關在不見天日的廂房中,可有想過它們會有多難過?你造銀子被製造出來的作用是什麼嗎?那就是用來用的!現在,你不僅不使用它們,還要殘忍無情的把它們鎖起來,這樣子,會令它們多傷心?未來女婿啊,你聽聽,是不是聽到了這些銀子的哭聲?”她劈裏啪啦一通教訓,說得那叫一個悲情,那叫一個動容。
扛著木箱的小廝渾身一抖,臉色在刹那間變得很是複雜,哭?金子在哭?尼瑪,這女人腦子不正常了吧?
“無妨,孤從不在意一些死物的心情。”風瑾墨麵容微微抽搐幾下,便風情萬種的笑了,眼底的惡趣味愈發強烈。
“你好無情,好殘忍。”上官若愚一臉受傷的捂住自己的胸口,連連後退數步,像是受到了什麼天大的打擊。
“說孤無情的,你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是第二個。”他隻當這話是嘉獎,眉眼含笑。
“你!你!”上官若愚那叫一個氣啊,他絕對是故意的!尼瑪,心好痛,再也不會愛了。
“哈哈哈。”她豐富的表情,大大娛樂了這位高大上的太子爺,壓抑在心頭的抑鬱,似乎也在這一刻,一掃而空,他仰天大笑兩聲,那愉悅的笑聲,驚得院落中,棲息的鳥兒瞬間展翅。
屋外,在太子府工作了多年的下人們,瞬間感動流淚,太子爺什麼時候像現在這麼開懷大笑過?老天爺終於開眼了,賜下了一個能讓太子爺高興的姑娘。
如果說最開始,他們僅僅是礙於風瑾墨的命令,才對上官若愚以禮相待,那麼此刻,他們發自內心的,將她看作了福將,看作了太子妃的不二人選。
這些下人雖說身份卑微,可每一個,都對風瑾墨忠心耿耿,他們求的不多,隻希望自家主子能夠每日開懷,每日開心。
上官若愚黑著一張臉,咬牙切齒的瞪著正笑得一臉燦爛的某太子,“你笑夠了嗎?”
“咳。”他忍住心頭的笑意,“你若是喜歡這些死物,大可直說,孤又不會不給你。”
“呀,真的?”陰霾的情緒瞬間消散,她故作不好意思的罷罷手:“哎呦,這怎麼使得,無功不受祿。”
“那就當孤沒說。”他眸光戲謔的說道。
“不行!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說出來的話,潑出去的水,你怎麼可以反悔?”她雙手插在腰間,氣勢洶洶的反駁道。
剛才究竟是誰說無功不受祿的?
風瑾墨搖頭歎息,對這女人奇葩的思維,已是各種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