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羅亞咬牙切齒的咒罵道。
“狗的嘴巴要是能吐出象牙,那才叫世界奇觀。”她反駁道,不置可否的攤攤手,“我這也是關心你啊。”
“有時間關心本小姐,不如先關心關心你自個兒,本小姐可不想某天聽說你橫屍街頭。”她惡聲惡氣的嗤笑著,看上去滿是惡意的話語裏,卻暗藏著別扭的擔心。
在皇城中,在這天子腳下,竟會發生刺殺事件,且還是在朗朗晴空下發生的,此事可大可小,若是不把幕後想要殺害她的人抓出來,她就如若走在刀尖上,隨時會被暗箭重傷。
上官若愚笑而不語,心裏暖暖的,被人關心的滋味,真的很不錯啊。
“你有頭緒嗎?”強壓下麵上的熱度,她再度問道:“別敷衍本小姐,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她笑得神秘,仿佛在暗中謀劃著什麼。
沒過幾日,京城中又有流言竄起,也不知哪兒來的小道消息,聲稱,那名刺客開了口,供出了想要暗殺二皇妃的幕後主謀。
有人暗暗著急,有人臉色大變,也有人,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等著看好戲。
“姑娘,那人真的會主動露出馬腳嗎?”夜月恭敬的站在她身後,低聲問道,消息是他按照上官若愚的吩咐放出去的,但他不認為,那人會愚蠢到輕易相信。
“嗯哼,一個雇了凶手,卻傻逼到隻請一名殺手前來刺殺我的家夥,你能指望他的智商有多高?”上官若愚坐在院子的梧桐樹下,懶散的曬著太陽:“你待會兒去一趟九門,告訴五皇子,我需要他配合來演一出大戲。”
這出戲,可少不了南宮歸霸的加入。
一聽說她有法子將幕後黑手引出來,南宮歸霸再三猶豫後,這才點頭答應配合她。
坊間的傳言越來越多,九門的人未曾站出來辟謠,衙門的沉默,在百姓們眼裏,儼然是一種默認!於是乎,越來越多的人在暗地裏猜測,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在天子腳下,公然買凶想要殺害皇家兒媳。
暗中之人有些坐不住,再這樣下去,會不會真的查到他的身上?
深夜,九門大牢裏,獄頭們正聚在一起飲酒作樂,而那名殺手,則被關押在牢籠中,渾身血跡斑斑,已是被用過刑。
忽然,一名提著酒瓶,又提了二兩肉的侍衛,來到大牢。
“咦?你小子今兒不在衙門站崗,怎麼跑天牢裏來了?”已喝到微醺的獄頭們,笑著招呼他坐下。
“衙門裏沒什麼事,我偷溜過來,陪你們一起喝酒。”侍衛解釋道,主動為獄頭倒滿烈酒,看著他們飲下。
“誒?我怎麼覺得頭這麼暈?”一杯酒下肚,沒過一刻鍾,獄頭們就開始雙眼泛金星,腦子暈乎乎的,砰地一聲,一頭栽倒在桌上。
侍衛輕輕推了推他們,確定人被迷暈後,他做賊似的向四周張望,然後,從獄頭的腰間將大牢的鑰匙摘下,窸窸窣窣把鐵門打開。
一雙暗藏殺氣的眼眸落在角落裏,渾身是血的囚犯身上,手掌攀上腰間佩刀,他在心裏默默的念了句抱歉後,刀刃豁然出鞘,衝著囚犯迎頭劈去。
“叮當。”一顆細碎的石子,竟在半空將長刃截斷。
半截刀刃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侍衛愕然轉頭,隻見牢籠外,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夜月,正冷笑著盯著他,與此同時,大牢外,有密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上官若愚與南宮無憂走在侍衛前方,身側,是麵色深沉的南宮歸霸,三人大步走來,火把的光亮將整個大牢照耀得燈火通明。
她站在牢籠外,隔著鐵欄,衝這名瞠目結舌的侍衛揮了揮爪子:“喲,晚上好啊。”
怎麼會這樣……
侍衛眼前一黑,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差點嚇得跌坐到地上去。
看著這迅速聚集的眾人,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分明是一場局!一場請君入甕的局!
“我想,你一定有很多話想要告訴我,不急,這夜很長,咱們慢慢聊。”上官若愚笑得溫柔,可嘴裏吐出的話,卻如一條毒蛇,猛地將侍衛的脖頸圈住。
他一咬牙,不能被他們抓住!他不能背叛主子!
手中斷掉的刀刃忽然被他舉起,眼看著就要自刎。
就在此時,一股彪悍的內力宛如狂風,從外向內逼去,侍衛胸口仿佛被炮彈擊中,整個人成一條華麗的拋物線,猛地砸向後方的灰色牆壁。
“噗。”鮮血從口中噴出,整個人幾乎被嵌在牆中,動彈不得。
在內力下漂浮的素白衣袍,逐漸恢複平靜,寡淡的嘴唇微微張開:“想死?豈有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