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會去北海?”他將話題轉開,依舊緊抱著她,不曾鬆手。
上官若愚嘴角一抽,這話題轉換得未免也太快了,“我去北海幹嘛?那裏我人生地不熟,像我這麼優秀的女人去了,說不定被人拐賣,不去。”
“果真?”他手臂一緊,愈發用力的將她抱住。
“你能稍微鬆下手嗎?”次奧,說話就說話,這麼用力幹嘛?不知道人的骨頭很脆弱,很容易斷的嗎?
聞言,他這才鬆手,臉上閃過一絲抱歉。
“行了,風瑾墨抽風,你丫的也跟著他一起抽?那廝滿嘴甜言蜜語,見到哪個女人不是渾身上下泛著一股要吸引桃花的味道?他的話,你也當真?腦子進水了吧。”她微微坐直,退出他的懷抱,略顯不滿的抱怨道。
“可他知曉,你在京城裏的一舉一動。”這份用心,必定是對她有所圖謀,不可不防。
風瑾墨的來信其實挺簡單的,似乎是聽說她因開設私塾,而遭到狗皇帝責備,險些銀子充公,於是乎,特地來信,告知她,若是在北海,定不會遭遇到這種事,他會為她保駕護航,邀請她移居。
“他那分明是居心不良!三國如今的局勢你別說一點也不了解,看似和平,實則暗潮洶湧,他是北海太子,在南商,能沒有幾個眼線嗎?”上官若愚拒絕承認,他是故意派人監視自己的舉動,鐵定是在打探消息時,聽聞此事,寫信來挑撥他們的夫妻關係。
至於原因嘛,她深深的覺得以風瑾墨玩世不恭的個性,指不定就因為兩個字——好玩。
“但願如此。”南宮無憂半信半疑,他不認為,一國太子會無聊到,特地寫信,還差人千裏迢迢送到她手裏,但這無聲的硝煙好不容易才化解,他不願再引起任何的爭執,隻是暗暗把這筆帳記下。
小心眼這種優良品德,可不隻有女人才會擁有。
“說起來,狗皇帝今天宣你進宮幹嘛?好端端的,他怎麼會忽然想起你?”她困惑的問道,先前,被昨晚的鬧劇影響到她的思維,險些忘了問他今日進宮的原因。
南宮無憂選擇性忽略掉她口中不尊重的稱呼,淡淡道:“今日早朝,尚書進言,懇請父皇讓小白和小玲進入上書房。”
“什麼?”尚書?哪位尚書?她的疑惑明明白白寫在臉上,他不用猜也能看出她的心思。
“是四皇妃的父親,當今一品文官,羅海。”
唔,難道是羅亞暗地裏給她爹說過這件事,讓他出麵替自己謀取應得的福利?上官若愚猜測道,不知該感激她的好心,還是該鬱悶她多此一舉,說實話,她不怎麼想把孩子送到宮中,那地方,代表著權利,卻也是世間最為無情,最為黑暗的環境,把自己的寶貝送到狗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去?她還沒那麼傻。
“狗皇帝怎麼說?”她的神色略顯嚴肅,在旁人眼裏天大的好事,對她來說,卻是厄運當頭,避之不及。
“父皇下令,明日起,小白和小玲將要前往上書房,享受皇家待遇。”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在聽聞此事後,他極力阻止,但他麵對的是鐵了心的帝王,最終,仍舊無法說服其收回旨意。
“靠,這擺明了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上官若愚忍不住爆了粗口,“有轉圜的餘地嗎?能不能打個商量,咱們不要這殊榮?”
她期盼的問道,但心裏也很清楚,這件事十有八九是被定下。
“不能,觀父皇之意,已是無法挽回。”他歎息道,“為今,我會讓夜月寸步不離的保護他們。”
上官若愚臉色一暗,悻悻的癟癟嘴:“好吧,也隻能這麼辦了。”
誰讓她嫁的是皇家,頭頂上還有一位沒辦法違抗的帝王呢?除了苦逼的接受,她別無選擇。
“若你不願,我明日便再次進宮,向父皇說情。”他不忍見她這般失望,安慰道。
若是能讓她高興,哪怕是跪死在父皇麵前,又有何妨?
“他會聽你的嗎?”上官若愚白了他一眼,“你去求他,他也不會心軟,更不會收回旨意,除了讓你更加難堪,這麼做,有啥好處?”
這人是傻子嗎?哪有人明知不可為,還要去做的?
話雖如此,但她心裏,卻湧入一股暖流,得夫如此,此生還有何求?
“無礙,隻要你開心,我怎樣都好。”清淺的麵容,軟如春風,寡淡的唇角輕扯出一抹笑,似融化的冰水,和煦、溫暖,仿佛能包容她所有的任性。
不知怎的,上官若愚有些鼻尖泛酸,她上輩子,上上輩子,一定做了無數好事,這輩子,才會遇到他,愛上他,得到他傾力相護。
“好了,別以為你說這些甜言蜜語我就會原諒你昨天對我做的那些事。”她撇開頭,不願讓他看見自己臉上的濕潤,“你丫的,今晚給我寫一萬字檢討書,寫不完,不許你吃飯!”
一萬字?
南宮無憂隻想問她,需要這麼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