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這風瑾墨是吃飽了撐的嗎?居然寫封信來說什麼,要是她在南商混不下去,隨時歡迎她前往北海投靠他?還說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操蛋!那廝絕壁不懷好意,故意在挑撥他們倆的夫妻關係。
“夜月。”上官若愚重重喚道,她知道他在外邊。
夜月這才慢吞吞踱步進屋,“姑娘有何吩咐?”
“算了,沒事。”她沉默幾秒,卻忽然揮揮手,讓他滾蛋,原本她想著,讓他在北海找幾個人,給風瑾墨添添堵,但仔細想想,這事又耗錢,又耗力,兩地隔著十萬八千裏,最終,她還是將這念頭給打消了。
夜月一頭霧水,見她沒事交代自己去辦,默默的打算告退。
“等等。”剛走到門邊,身後,又傳來了她的聲音。
姑娘有話能不能直說,這麼戲弄他,好玩麼?夜月各種鬱悶,再度轉身,恭敬的等候她的差遣。
“你去看看他的傷勢,記住,別說是我吩咐的。”她遲疑的說道,那人的身體本就不好,方才又被她打了一頓,說不準有沒有受傷。
雖然上官若愚很氣他昨夜的舉動,但這口惡氣出了之後,她還是忍不住為他擔心。
擦,她這是犯賤麼?
手指無力的揉搓著太陽穴,她深深的為自己的行為感到蛋疼。
“是,姑娘。”夜月麵上一喜,姑娘心裏果然還是記掛著主子的!他立馬朝書房過去,準備的金創藥如今終於有了交出去的理由了!
夕陽西下,上官若愚瞅了半天,也沒等到某人從書房過來吃飯,做了一桌子的菜,這會兒都快涼了,她揚長脖子,不停看著門外,除了空蕩的院落,哪裏有他的影子?
“娘親,還不能開飯嗎?人家都快餓死了。”上官玲幽怨的趴在桌上,小手不停揉著肚皮,她真的好餓,放學回家居然還不能吃東西,為嘛啊?不知道她正在長身體的年紀嗎?
“再等等,人還沒到齊,吃什麼飯?”上官若愚蹙眉道。
“娘親說得沒錯,妹妹你太失禮了。”上官白立即同她統一戰線,不悅的目光落在自家的蠢妹妹身上,“我明明記得你在學堂裏,偷吃了張小小的饅頭。”
“那是她送給人家吃的點心。”上官玲立馬反駁:“才不是偷吃呢。”
送和偷,是一個概念嗎?老哥真蠢。
“哼,是你強行問她要來的。”
“老哥,你這是汙蔑人家的人格。”
“你有人格嗎?”
……
兩個小家夥再度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開始了日常的鬥嘴工作,一個語調平靜,神色冷漠,一個則氣得哇哇直叫。
上官若愚被他們吵得頭疼,幹脆起身出門,不再理會這倆逗比。
站在門口,她遙望著書房的方向,隱隱能夠看見,這方院落中散發出的忽閃燭光。
她猶豫幾秒後,還是忍不住抬腳朝那方走去,想要去看看,他遲遲不來吃飯,到底是因為什麼。
剛穿過長廊,便與迎麵走來的夜月撞了個正麵。
眸光頓時一亮,把人給攔住:“你家主子打算把自己餓死在書房裏嗎?去叫他過來吃飯。”
在她看似凶神惡煞的語調下,掩藏不住的,是對他的擔心。
夜月苦笑一聲:“姑娘,非屬下不肯請主子前來,實在是主子重傷在身,無法下榻啊。”
“重傷?”上官若愚一臉茫然,他白天不還好端端的嗎?這會兒怎麼就到了下不了地的程度?騙鬼呢?
“主子本就體弱,如今再被姑娘您這麼一傷,哎。”夜月搖搖頭,口中漫出一聲仇大苦深的歎息。
“有這麼誇張?”她下手的時候分明收了力,不至於吧?但仔細想想,他的身體似乎一直很弱,自幼毒素在身,說不定還真會因為這點小傷,引來毒發,導致身體急速潰敗。
這麼一聯想,上官若愚哪裏還站得住?急忙繞過夜月,撒腿就往書房那方衝。
望著她風一般奔跑的身影,夜月麵露一絲愧疚,希望姑娘在知道真相後,別遷怒自己,這可是主子交代他說的。
左腿猛地將緊閉的房門一腳踹開,她衝進屋,急切的尋找著南宮無憂的身影。
書房內,靠牆而立的書架前,支起的一張木板床上,南宮無憂背對房門,麵朝冰冷的灰牆,正彎曲著身體,動也不動。
三千華發好似失去了活力一般,靜靜垂落在他的身下,一雙黑色馬靴,放置在床榻下方,屋子裏靜悄悄的,上官若愚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大腳邁上前去,“你有沒有怎麼樣?死了還是活著?速度滾起來,別嚇唬老娘啊。”
他微微動了,緩緩側過身,清淺淡泊的麵容,一如往常,哪裏有什麼傷重在身的跡象,反而透著幾分孩子氣的得意。
薄唇微啟:“你不氣了。”
“……”臥槽!搞了半天,他故意用這種方式把自己引來,就特麼為了問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