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事嗎?”上官若愚還真沒聽人說起過這事,但想想,她便能猜到,隻怕沒有人會特意提醒她這件事,畢竟,她的兒女,並非是皇室的正統血脈,狗皇帝巴不得不讓他們進宮去,成天看著寶寶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膈應他。
“你嫁入皇室,難道連最基本的規矩,也沒弄清楚嗎?”羅亞見鬼似的盯著她,心頭各種淩亂,她就未曾在大婚前打聽過這方麵的消息?
“我嫁的是他,關皇室什麼事?”更何況,當初她和他成親,隻是權宜之計,想做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誰會想到現在倒好,假戲真做。
腦海中,再次浮現了那日在新房中翻雲覆雨的火熱畫麵,上官若愚平靜的心房蕩漾開細微的波動,麵上更是止不住的發熱,她尷尬的咳嗽一聲,捧起椅子旁木桌上的茶杯,往嘴裏狠狠灌了一口熱茶。
“你突然臉紅幹嘛?”羅亞滿臉奇怪,她說了什麼令她麵紅耳赤的事嗎?再說,她會臉紅這種事,原本就特別奇怪好麼?
“天氣太熱。”她解釋道。
“現在是初秋。”怎麼可能會熱?
“我體熱成不成?”上官若愚衝她拋了兩顆衛生球,眉宇間掠過一絲屬於女子的嬌羞與難為情。
“……”羅亞頓時愣了,她這副樣子,從認識到現在,她可一次也沒見到過,“你該不會是在想心裏的情郎吧?”
“情郎?”貌似她和他的關係,用這個詞來形容還挺對的,上官若愚眉心猛跳,卻迅速反駁:“我哪有情郎?拜托,我現在可是有夫之婦。”
“那你就是在想二哥。”羅亞得意的笑了,這次終於被她抓住了她的把柄,哼!風水輪流轉,當初她是如何捉弄自己的,今日,她得把握好機會,連本帶利的還回去,“外邊都說,你同二哥鶼鰈情深,恩愛非常,現在看來,流言非虛啊。”
“外邊還說,你和四皇子日夜同塌,也是事實嗎?”上官若愚牙尖嘴利的反問,堅決不給羅亞捉弄自己的機會。
羅亞麵頰爆紅,“你胡說什麼?”
她慌忙向四周看去,擔心會有下人在。
“喲,害羞了。”眉梢微微抬起,她似笑非笑的道:“夫妻嘛,這有什麼?我能理解的。”
“哼,你也就隻有這張嘴厲害。”說不過她,羅亞的氣勢頓時弱了下去,“罷了,本小姐不同你胡言亂語,方才本小姐說的事,你最好放在心上,即便不為你自己,也要為你的孩子著想,上書房,那可是一般人想進也進不去的。”
民間的學堂,怎能與上書房相提並論?若是能夠進宮,得到夫子的教導,對她孩子的未來,有利無弊!
“嗯哼,還說不關心我?”上官若愚的側重點,與羅亞所想的截然不同,她眸光戲謔,似乎非要讓羅亞承認,她們倆是朋友這件事。
“你這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本小姐懶得同你多說,告辭。”羅亞惱羞成怒的冷哼一聲,抬腳就要走。
“誒,銀子啊!別忘了去醉仙居結賬啊。”上官若愚在後方大聲嚷嚷,她可不想酒樓裏的掌櫃追上門來討債。
羅亞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被她嚇得摔倒,她咬牙切齒的轉過頭去,凶狠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這種時候,她居然還沒忘記自己答應要請客這回事?
“記得啊。”她熱情的抬起手,在唇邊做喇叭狀。
羅亞硬是吞下漫上喉嚨的那口鮮血,帶著滿肚子怒火,衝出府門,她發誓,這個地方,她再也不要主動踏入,絕不!
夜月剛巧從外邊歸來,就與步伐匆忙的羅亞撞了個正著,腳下一轉,向旁側退開,避免了兩人迎麵撞上的悲慘下場。
“屬下參見四皇妃。”他恭敬的低頭行禮。
“哼。”羅亞猛地拂袖,大刀闊斧從他麵前穿梭過去,怒氣衝衝的身影,讓夜月腦子裏灌滿了霧水。
他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位四皇妃嗎?還是說,上官姑娘終於把人給氣走了?
仔細想想,貌似後者更有可能。
他搖頭歎息著跨入府中,繞過迂回的長廊,再次來到後院。
“姑娘。”打了個千,他直起身體,恭敬地問道:“屬下方才觀四皇妃憤然離去,可這醉仙居的酒菜要怎麼辦?還要送到府裏來嗎?”
客人都走了,酒菜還有送過來的必要嗎?
“送,為嘛不送?人家好心好意的給咱們付了銀子,咱們也不能浪費不是?你待會兒去私塾一趟,告訴小玲和小白,今晚,我們吃大餐!”她說得豪氣衝天,全然忘了,這頓飯菜是從悲催的羅亞手裏硬生生給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