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瑾墨眼角微抖,喂!他這是在諷刺自己吧?是吧?別以為他聽不出來!
“二皇子,孤很想知道,孤有什麼地方可曾得罪過你?”不然,他今兒為何總是話裏有話的和自己爭鋒相對?
總不可能真的是因為他調戲了這女人幾句,便把自己當作情敵吧?南商的二皇子,心胸怎麼可能這麼狹隘?
“不曾。”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淡泊,清冷。
“既然不曾,二皇子怎的話裏藏針?”風瑾墨問得十分直白,隻差沒扯著他的衣領問他,是不是對自己哪裏不爽。
南宮無憂幹脆低垂下眼瞼,一副無悲無喜的模樣,“我並未這樣做。”
“……”所以,是他小心眼,誤會了他?
風瑾墨頓時語結,這對夫妻,女的牙尖嘴利,伶牙俐齒,男的天然腹黑,裝傻充愣,果真是絕配!
為了不把自己給氣死,他長長吐出一口氣道:“孤還要進宮麵見貴國國君,就此別過。”
“別啊。”上官若愚見他要走,忙出聲挽留。
就在風瑾墨以為,這女人對他的離去舍不得的時候,她的下一句話,愣是讓他差點吐血。
“我剛讓人去醉仙樓給你專程送來飯菜,你這就要走?太子殿下,你知道醉仙樓那地方的飯食有多貴嗎?知道我們家有多貧困嗎?”她說得各種悲情,隻差沒在臉上刻下兩個字——沒錢。
風瑾墨剛站起來的身體險些石化,精致的麵容微微哆嗦著,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來:“孤方才不是給了你銀子嗎?”
整整九萬九的巨款,難道還不夠她付一頓飯錢?
上官若愚急忙伸手捂住胸口,仿佛害怕有誰會搶走懷裏的銀票似的,“這是你送來的禮錢!和飯錢那是一回事嗎?”
“……”風瑾墨聽得目瞪口呆,她是把自己當作冤大頭,準備狠狠宰上一筆麼?
“噗哧。”一道清潤的笑聲,自屋外傳來。
海藍的華貴錦袍,雅致溫和,沙千宸在屋外聽了半天,如今實在有些忍不住,破了功。
“沙興國天子?”風瑾墨早就察覺到屋外有人偷窺,卻沒料到會是一個老熟人,瞬間,又恢複了那副邪魅狂狷叼炸天的表情,“看樣子,今兒來的貴客可不少啊。”
“表妹大喜,作為哥哥,朕怎能缺席?”沙千宸含笑解釋。
風瑾墨這才恍惚的記起,丞相府大夫人,是昔日從沙興國前來和親的公主!那麼,她所生的女兒,與沙千宸,自然是表兄妹關係。
“嗬,這可真是讓人意外的發展啊,沒想到,昔日小鎮上的女子,有朝一日,竟會擁有如此顯赫的身世。”他感慨道。
想起從小鎮來到京城路上,和上官若愚相處的那段時日,心裏頗多感慨。
“恩,我自己也沒料到,所以說啊,投胎是門技術活。”她一臉無辜的攤攤手。
風瑾墨心裏的感慨瞬間消失,這女人哪裏有半分公主的樣子?
“太子爺既然要走,那這桌飯菜的錢,你看是不是也順便付了啊?”她口鋒一轉,再次把話題給引導回來,堅決不願意自己掏腰包付賬。
“表妹言之有理,相信北海太子殿下,理應不會在乎這些閑錢。”沙千宸在旁邊補刀,兄妹二人一唱一和,愣是把風瑾墨給逼到了不得不答應的地步。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銀子,“一百兩,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