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椅子不夠?添!”
“是!”
“街上坐不下?那就把酒席給我擺到隔壁街去。”
“……是!”
一條條指令迅速下達,她今兒是徹底豁出去了!
隨著她每吐出一道命令,南宮無憂的手就得抖兩下,等到紅蓮退出去後,他才道:“這樣做,你會傾家蕩產的。”
“銀子而已,沒了還能再掙!我不在乎。”她說得特豪氣,仿佛那白花花流走的銀子,從未曾被她擱在眼中似的。
南宮無憂低垂下眼瞼,她真的不在乎嗎?
“你說娘親過會兒會不會心疼到哭出來啊?”剛被教訓一頓的上官玲,這會兒乖乖的蹲在廳中的牆角,問著前頭,坐在木椅上,姿態優雅的老哥。
“娘親說了,她不在乎。”話雖如此,但上官白卻總覺得,娘親之後,或許真的會心疼。
平日裏,連多花一個銅板,也能哀嚎半天的她,今日,卻大散家財。
上官白的眼前仿佛已經出現了,娘親嘶聲痛哭的畫麵。
那畫麵太美,他實在有些不能直視。
“唔,人家算算啊,桌子和椅子,還有那麼多的飯菜,還有還有……”上官玲蹲在地上,掰著手指頭,數著今天的開銷,越說,心裏愈發肉疼,嚶嚶嚶,好多銀子就要沒了!
“你能不能別說了?”上官白霍地轉過頭去,一張臉黑如墨色!
他已經夠心疼的,她偏偏還要來火上澆油,還能愉快的玩耍嗎?
“可是人家不高興嘛,那麼多銀子,要是給人家多好,為毛要給外頭那些不相幹的人?”她撅著嘴,心裏特委屈。
“為了娘親的顏麵,尊嚴是無價的!”這話夫子曾說過,他記得很清楚。
“但娘親也說過,和銀子相比,別的全都算不了什麼。”上官玲弱弱的反駁道。
這話一出,兄妹二人深深的陷入了糾結!
娘親明明說過,銀子才是最重要的!為毛現在卻出爾反爾了呢?
城中的百姓幾乎來了一大半,密密麻麻的一大堆人,從二皇子府外排到了隔壁第三條街,有上官若愚的財力支援,很快,桌椅就擺滿三條街道,座無虛席。
城外,還有聽到消息特地趕來的百姓,原本他們還以為,自己來得太晚,會沒有位置坐,但哪兒想到,他們的擔心全都是多餘的。
“你說,朕這表妹真的拿得出那麼多的銀子來嗎?”在人群裏,沙千宸一席錦衣,望著眼前這人山人海的景象,心裏很是無奈。
“回陛下的話,小姐她既然敢誇下海口,必定有法子辦到。”他的貼身侍衛一板一眼的說道,對上官若愚充滿了信任。
陛下的表妹,怎麼可能是言而無信之人?
“嗬,朕帶來的銀兩還剩多少?”他搖頭輕笑,這麼多人,哪怕她手裏有再多的錢,隻怕也難支撐。
罷了,就算她任性,又如何?他仍會替她善後,誰讓他是她的哥哥呢?
“還有十萬兩。”
“恩,拿著朕的玉佩前去帳房,再調十萬兩銀子,以備後患。”纖細的手指緩緩摘下腰間的一塊精美玉佩,擱到侍衛手中。
這塊玉佩象征的,是沙興國天子的身份!根據三國和平條約,可在三國內,任意一間帳房,臨時調取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