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急促的聲音,將上官若愚從失神中給拖了回來,她狼狽的將目光移開,臥槽!還要不要人活了?不就是換了件衣服嗎?怎麼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確定他沒被什麼古怪的東西附身?
雖然她的理智拚命的阻攔,可她還是忍不住,偷偷用餘光去瞥某個已走到門口的男人。
幹淨和魅惑,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此刻卻完美的出現在他的身上。
常年蒼白的麵容,在這紅衣的映襯下,仿佛多了幾分血色。
黑眸內斂,深邃似海,飛揚的衣訣,逐漸停下,他站在台階上,靜靜的凝視著下方的她,再度啟口:“若無人觀禮,你可是不願嫁我?”
看似淡然的話語,卻難掩那絲絲緊張。
他未曾在府門迎接,便是怕,怕她會因這空曠、落寞的景象動怒!怕她會後悔,嫁給這樣的自己!
夜月不忍的撇開頭,在心裏默默祈禱,上官姑娘千萬別說出令主子傷心的話啊。
“當然……”尾音微微拖長。
心驟然一縮,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用力捏了一把,鈍鈍的疼著。
“不會。”她緩慢的將後邊的兩個字說了出來,攤攤手:“我拜托你,有沒有人觀禮是重點嗎?老娘會在乎這種小事?”
可她方才難道不是在發火麼?
在鬆口氣後,他淡漠的神情難得出現了一絲迷茫,純粹得像個未曾被世俗汙染的小孩。
“臥槽!老娘那是在乎,他們沒送禮物來好不好?大多的一筆收入,尼瑪,就這麼沒了!老娘心好痛。”皇子成親,禮物肯定會堆滿整座院子,可現在呢?她連半毛錢也沒看到!能不肉疼嗎?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她真的是在計較這件事?
現場靜悄悄的,所有人全都沉浸在打擊裏,沒辦法蘇醒。
他們很想知道,相府以前是不是虧待她了?才會造成她對錢財這般在意的品性?
在一片鴉雀無聲間,忽然,小道盡頭再次有馬蹄聲傳來。
上官若愚雙眼蹭地一亮,難道是有人送錢來了?
夜月暗藏期待的抬眼看去,難道是有人前來做客了嗎?
隻見南宮煌身邊的貼身太監張文正騎著馬,和一名侍衛並肩狂奔趕來。
不知怎麼的,上官若愚心裏隱隱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用最快的速度奔到府門前,張文利落下馬,一張正太臉上,毫無表情,眼觀鼻鼻觀心的稟報道:“二皇子,上官小姐,皇上口諭,今日乃三皇子大婚,他……”
“他不能前來?”上官若愚截住他的話,冷冷的笑了,同樣是兒子,他這心未免長得也太偏了些!她下意識轉頭看向台階上的紅衣男人。
他的神情淡淡的,仿佛遊離在這塵世外,無悲無喜,又仿佛,這樣的結果,在他的意料之中。
因為不曾抱有過希望,所以此刻,也未曾有太多的失望。
臥槽!
他這樣子看得她心裏一陣不爽,磨牙道:“皇上不能來,大臣們不能來,這是想讓二皇子成為笑柄的節奏?媽蛋!行!人不來,我勉強能夠理解,那皇上可有贈禮讓你送到?”
就算不能親自出席,至少他也得意思意思吧?
張文微微一愣,贈禮?這事皇上沒交代啊。
他茫然呆滯的模樣,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靠!好!很好!尼瑪的,全都欺負人是吧?”上官若愚徹底怒了!狗皇帝欺人太甚!這根本是在故意踐踏他的尊嚴!他們是父子!就算有什麼深仇大恨,至於他做到如此絕情的地步嗎?
她幾乎可以想象,今日的事如果傳開,等待他的必定是潮水般的羞辱與諷刺。
強忍著心裏的惡氣,她佯裝笑臉,先把張文送走,然後,怒氣衝衝的吩咐道:“夜月,你速度去給老娘找人,把城裏城外,方圓百裏內的百姓通通給我叫來!”這是他們逼她放大招!
“啊?”突然被點名的夜月滿臉的驚愕,他怎麼可能說服這麼多百姓過來?更何況,府裏也沒有飯菜招呼他們啊。
“聽不懂老娘的話?去把百姓們叫來!就說,隻要來參加二皇子的大婚,每人送十兩銀子!免費吃喝!”她就不信,有錢拿,有飯菜吃,還沒人肯來。
今天,說什麼,她也得替他把這麵子給掙回來!哪怕是虧到血本無歸!
大小姐這是瘋了?
所有人都以為上官若愚說的是氣話,城裏城外的百姓加起來,少說也有幾萬人,哪怕不能全來,隻來三分之一,要支付的銀兩,也是一筆天價!她拿得出這麼多錢嗎?
“娘親這是腫麼了?”上官玲低聲問著自家老哥,滿臉不解。
平時娘親連吃的喝的,都要靠蹭白食,讓她掏錢買啥東西,就跟要她命似的,現在怎麼可能這麼大方?這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