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這樣麼?侍衛們怔怔的看著她暗自垂淚的樣子,肅然起敬。
這世上,能夠輕易原諒敵人的人,有多少?
她一介女子,可思想的高度,卻遠不是他們能夠比得上的。
接收到他們投來的尊敬視線,上官若愚在心裏為自己偷偷點了個讚。
把事情吩咐完以後,她才慢悠悠往後院走,嘴角掛著一抹如沐春風的笑。
哎喲,她真是太聰明了!隻要這事不鬧大,狗皇帝就沒有理由包庇兵部尚書!而她要做的,是盡快的把真正的凶手找出來,化解兵部尚書同南宮無憂之間的恩怨,否則,以他一個弱勢的皇子,被朝廷重臣所記恨,早晚出事。
回到後院時,南宮歸玉的人影已經消失無蹤,不見更好,省得看見心煩。
她不著急去探望被自己打暈的病人,而是踏入房間,準備先看望看望南宮無憂。
“咦,鎮東王呢?”她奇怪的看著隻有他和一雙兒女的房間。
“大伯伯出門做事去了。”上官玲舉起爪子,第一個回答她。
稍微一想,她就大概猜到,崔浩去做什麼,府外聚集的百姓需要驅散,由他這個頗有威望的將軍出麵,最好不過。
“你還有心情在這裏坐著?待會兒你那父皇就該傳你進宮了。”她無語的白了某個坐在唯一一把完整木椅上的男人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他能稍微走點心麼?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更者,他從未曾想要躲。
“兵部尚書來找你麻煩,幹嘛不還手?還讓他的人把你家給砸了?不知道這些東西都得要錢買嗎?”上官若愚有些怒其不爭,尼瑪!知道他與世無爭,可不爭到這種地步,真是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我看啊,今天要不是有夜月,你丫的鐵定沒命。”
不過話說回來,夜月不是在暗中跟著自己嗎?
她狐疑的看向站在南宮無憂身後的暗衛:“啥時候跑回來的?”
“回姑娘,屬下是在大理寺中注意到有侍衛暗中離開,擔心事情有誤,才未曾隻會姑娘一聲擅自離開,請姑娘恕罪。”他一直躲藏在暗中,偷聽了上官若愚對於這件案子的調查結論,也注意到,侍衛的悄悄離開,擔心對方前來通風報信,才會先行回京。
夜月第一次慶幸自己那時候的敏銳直覺,否則,主子今日必定有難!又怎會還安然坐在此處?
“娘親,白發哥哥不是沒事嗎?都是大哥哥的保護,你就別怪他了。”上官玲替夜月說情。
“丫的,你這胳膊肘拐得也太朝外了,到底誰才是你的親人?”上官若愚掐了掐她柔嫩的臉蛋,故作氣惱。
“嚶嚶嚶,人家最愛娘親了。”她一臉殷勤的說道。
“滾粗。”這時候才想起她?剛才是誰一進屋,就把自己遺忘到爪哇國去的?
母女二人在這滿室狼藉的房間裏鬥起嘴來。
看著她們二人活潑開朗的樣子,似乎全然未曾被方才的事困擾,南宮無憂不知為何,心裏竟有些高興,一絲暖意染上他清冷的眸子,化了那飄渺、淡泊的氣息,為他增添了幾分屬於人該有的真實。
上官若愚一直在注意著他的情緒,見他神色緩和,心裏也頗為欣慰,嗯哼!這才對嘛,沒事裝啥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