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的冬夜對地下賭場的侵染絲毫也無,這裏暖如早春,亮如白晝。

沈七七堂而皇之的側坐在賭桌上,細白的腿隨意的耷拉下來,長長的卷發紮成了一個利落的馬尾,火紅的吊帶裙外罩了一件皮衣,斐然豔絕的五官在一堆白人裏格外的亮眼。

“各位承讓了,二十一點。”

她將自己手裏的兩張牌甩在了賭桌上,分別是J和A。

來這裏玩的非富即貴,輸了倒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反而因為輸給了這樣一位小美人兒而暗暗興奮。

但七七卻隻對著其中一位白人開口,

“Adams,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說完她從口袋裏摸出來一支煙叼在嘴邊,繼續伸手摸打火機,Adams非常貼心的把火遞到了她的唇邊。

“當然。”

七七眉頭微微動了一下,把煙就在了他的火上。

抽了一口燃著的煙,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起來煙高高的舉起來吐煙圈,剛吐到一半右手的手腕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了。

“出來。”

程靖將她從賭桌上扯下來,喉嚨裏的半口煙嗆的她直咳嗦。

她一邊咳,眼睛裏卻帶了星星點點的笑意,轉頭衝賭桌旁的幾個人開口,

“抱歉,我的保鏢找我有事,先走一步。”

Adams眉毛挑了挑,顯然不太想放她走。

“一個保鏢而已。”

七七笑了。

她一笑起來,像是光全部聚在了她一個人身上。她用另一隻手替程靖整了整領口,

“隻是個保鏢倒沒什麼,可他……還是我老公呀。”

程靖一身純黑色的西裝,眉毛很深,唇瓣有些寡薄,單看上去就有點不好相處。

其實自他進來的時候Adams就打量過他,一身貴氣像是浸淫在大家族裏的世家子弟,聽七七說是保鏢,還有些詫異。

但……既然還是她的丈夫,那就有趣了。

程靖眼都未抬,沉默的將七七扯出了地下賭場,將喧囂和迷魅一並甩到了身後。

“你扯疼我了!”

一出來,冷風吹的七七直哆嗦,她甩開程靖的手,幽怨的揉著自己紅紅的手腕,那支煙早已不知道掉在了哪個角落。

程靖睨著她,眉頭略帶嫌惡的皺起來,看著嬌氣的七七,心下更是煩躁,將一遝照片甩在了她的臉上。

照片紛紛揚揚的落下來,有張還貼著她的臉,瞬間將她精致的臉蛋兒割出來一道紅痕。

“是不是你寄給雅年的?”

七七一頭霧水,蹲下來撿起照片一張張的看,全是她和程靖在一起的畫麵,倒沒什麼親密的行為。

她挑出來一張他給她拉開車門等她下車的照片,笑嘻嘻的開口,

“這張照片拍的好,我們拍婚紗照的可以來個情境模擬,你看我看你這眼神,嘖嘖,又迷又美……”

程靖顯然沒有聽她絮叨的耐心,扯著她的手一把將她反抵在旁邊的牆上。

“我警告過你,要報複,可以衝我來,但是你要敢傷到雅年半點兒”他狹長的眸子危險的眯了眯,

“後果你大約不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