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怪異,就像是很遠的地方被風送來的一樣,讓我頓時全身一個激靈——還沒說話,十三少手中虎頭湛金槍矛頭已經揚起,隨時能飛出直取敵首!
“什麼東西?”十三少從我的身體語言知道由異,所以自然直接問起了緣由。於此同時桑榆則是轉身側目,手握M500和尺劍兩把大殺器防守著入口。
我緩緩站起,努力從空氣中分辨氣溫:“似乎隨風傳來了什麼味道——不好,這裏不止一個入口!”隨風傳來就說明了一切,有風則氣動,氣動則道通。
這裏左右各有五個小門也就是說可能十個入口,現在風從左邊來我們就自然放棄了右邊——我手一揮,“左邊找去!”
三人一下子散開衝到了左邊。
我探頭一看自己選的那個石洞,裏麵是個土台,上麵有著亂七八糟的雜物直接退了出來準備換,可是還沒等我進去——“找到了,這裏!”桑榆已經喊了出來。
那裏麵一個轉折拐彎,後麵黑漆漆猶若長著大嘴的怪物,喉嚨就是這條陰森恐怖的小徑。隨著奔跑,那股血腥味越來越重,裏麵混雜了些許惡臭;再往後來血腥味轉換成了腥臭,發散出甜膩的味道——惡臭也加倍濃鬱,眼睛都出現種睜不開的刺痛感!
沿著這條隧道不斷前行,從牆壁和腳下的感覺來看已經越來越粗糙,就像是脫離了中心城市開始步入郊區,粗糙的岩石表麵開始翻著點點晶狀閃光,就像是混合了石英的岩層。
“這是鹽岩,”桑榆在我身後小聲說:“很多大型的鹽堿湖下麵都有這種構造:氣泡狀碳酸鹽岩洞。隻不過沒有這個的時間久遠而已。”
我和十三同時點頭——尼瑪,看樣子十三少的知識麵和我差不多,除了社會知識就是捉鬼全套知識,完全不帶其他的。
我手中現在已經換了手電,讓光聚集在我前麵三米左右的位置成為一團,無論有什麼陷阱溝壑都能及時發現,也就虧了這樣做——在那光斑突然消失的瞬間我驟然刹車,堪堪掉下去!
麵前是一個粗糙岩石搭建出來的凹坑,大小超過了剛才的石洞,深度大概四五米…我邊看邊舉起了手電——那臭味讓我們幾欲作嘔,所以第一時間大家都在捏鼻子沒有注意麵前的景象!
但是手電舉起之後的一秒鍾不到,桑榆已經率先後退!
“哇!”她直接就閃到了我的身後,不由分說把瓶礦泉水擰開倒在手帕上,然後捂住自己的鼻子——然後是小半瓶的香水也全倒了上去。
我和十三實在拉不下臉來弄香水,隻能忍住惡心朝下麵看——
看你妹啊!能不能不看?
整個凹坑覆蓋著尺餘深乳黃黏稠的液體,其中還有些殘值斷臂、頭骨身骸之類的,散發著腐爛、腥臭的味道!時不時從膿液中探出半個身子,一顆腐爛的人頭冒出來盯著我們,張開嘴——裏麵咕咕的朝外冒著膿漿,隨後哢嚓一聲手臂折斷,整個頭又摔進了膿液裏…還有些明顯是在對掐:你扯下我的臉皮我撕破你的喉嚨,然後從傷口一起湧出大量紅白相間的液體…有的就簡單多了,趴在地上哇啦啦的喝著膿液,然後再從喉嚨的破洞咕嚕咕嚕的淌出…又或者扯著根腸子在大嚼,一端在嘴裏,另一端是自己的小腹……
裏麵最好看得估計就是幾個半新不舊的家夥了,金發碧眼,身上雖然也在腐爛,但是看上去好看不少,就像是幾塊混進了陳豬肉中的新鮮貨——他們被一群人,呃,一群半截的人圍攻,身體的肉一半還掛在身上,另外一半已經在別人嘴裏了…
我們連忙熄滅了火把,幾步退進黑暗中——靠近桑榆讓那香水味衝淡這股惡臭。
“腐屍麼?”桑榆透過帕子傳出的聲音有點發嗡。
“腐屍!”十三少臉已經扭到了一起,眉毛鎖著像是有人欠了幾萬塊錢不還:“老劉,趕快那個主意出來,不然臭都臭死了。”
“對,趕快!是不是直接全部燒死?”桑榆說話之間已經從口袋掏出了朱砂和文武筆,在地上畫個圈子然後上符,“其他的不說,光是屍毒都夠嗆!”
十三少這貨有潔癖我是知道的,無論嘛時候都一身幹淨;桑榆是妹子又是大美女,自然也不含糊;就是我自己有點不拘小節——但是現在我都想吐了,你說他倆感覺上能有多悲催?
理想狀態下就是一串子點射把能動彈的全部爆頭爆胸廢了,然後招呼留守加鹽公司的幾位帶上大量的汽油過來直接火攻——但是現在…有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