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欄杆上看著那巨大的水泡接二連三的從海中冒出來,我們所有人心中都放鬆了。
這場怪異無比的幽靈船事件終於落幕了。
我正準備開口,盧大師露出一個了然的笑意,“不用找了,所有人都在船上,並沒有離開。”他讓我們坐在泳池邊靜靜的等候著。
隨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衣著各異膚色不同的旅客慢慢瞪著眼睛從甲板下麵走了上來,雙眼發直腳步蹣跚,但是卻毫不例外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半小時,當最後一個人走進了船艙的時候,我們抬眼看去,天邊已經出現了一抹暈紅。
太陽即將從海平麵上出現。
“妞妞困了,我帶她回去睡覺,”盧大師抱起睡眼惺忪的小女孩,開始朝自己的房間走去,“對了,太陽出來之後這些異象全部都會消失的,你們不用擔心了。”
“大師再見…”話沒說完他又轉過了身,“對了,下午五點的時候我們在西餐廳見見麵,有點善後的時候要解決。”
“好的。”基本上沒人會拒絕。
大兵亨利和女朋友也回去休息了,搞了一夜說不累是騙人的,“我們也走吧,”王熙打了個哈欠,“受不了了。”
“你先回去,”桑榆趕蒼蠅一樣的把王熙往樓上轟,“我和劉哥有點事情說。”
“那我走了。”他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就把我丟下了。
不知道她又是哪裏不太對了——我想走王熙臨走回頭的那個鬼臉,心裏麵哆嗦著小心翼翼的請教,“什麼事?”
“沒事,”桑榆轉過臉盯著我,“我想看看日出,你能陪陪我嗎?”
“沒問題!”
她嫣然一笑,轉過身迎著海風,看著那紅色的圓球漸漸變得發紅發亮,從海中奮力跳了出來。
隻是瞬間,炙熱的陽光沿著船的尾部開始開始在船身塗抹,那些腐爛得東西如同燃燒時候的紙灰一樣開始向上飛,在陽光中漸漸縮小消融,最後無影無蹤;所有的東西重新煥發了活力,變得新嶄嶄亮堂堂,一切昨夜的痕跡都消失不見了。
我注意的是船上的變化,但是桑榆注意的隻是那美麗的日出,陽光在她臉上同樣鍍上了一層金色,讓她的臉龐分外迷人。
“很美,不是麼?”她輕輕開了口,“海上日出是最美的畫麵,象征著生命。”
“炙熱如火驅除邪魔,這是最有力的武器,但是嬌豔絢爛,看起來又那麼美麗,”我這時候真的是裝了一把,“和你很相似,對嗎?”
桑榆咯咯的笑了,“你在說我嗎,親愛的劉大偵探,想不到請你陪我看看日出引出了這麼一個論調——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危險?”
“當然危險了,你是支帶刺的玫瑰花。”我幽了一默。
此刻陽光已經完全爬出了海麵,船身突然微微一抖,開始緩緩的開動了。
“看來有人已經醒來了,”桑榆聳聳肩,“好吧,回去了。”
走在艙道上的時候,我們看見了虛掩的門,聽到了呼嚕聲,就和平常一模一樣毫無改變。
遊輪開始恢複了正常的行駛,估計駕駛員和水手都是第一時間恢複了航行,進而再把這個事件上報。
“晚安,”桑榆拉開房門,“困死我了。”
“該說早安吧,不過怎麼說都好,做個好夢。”
王熙這家夥瞪著眼睛沒睡覺,床頭上擺了兩杯咖啡,看起來丫的是喝著咖啡在等我,“嘿,劉哥,”他從床上一下子蹦了起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說吧。”我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在了床邊的地上,自己跳了上去。
王熙把其中一杯咖啡朝我推過來,“劉哥,你和我姐…”“你想說什麼?沒有,堅決沒有!”我搖了搖頭,“我和你姐沒關係——你別聽盧大師亂說,怎麼可能嘛。”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王熙的表情反倒失望了,“我情願你是我姐夫,最少比那家夥好。”“那家夥,誰?”我耳聰目明頓時反應過來,“你姐有喜歡的人?”
“劉哥,你反應很大哦!”這臭小子嚎了一嗓子,明顯是在取笑我,“雖然老爸給我姐安排了個未婚夫,不過她一直不願意,我姐相信洛爺爺的預言。”
“預言?”我心中有點明白的樣子,“什麼樣的預言?”
王熙皺皺眉,“有一個會為我姐去死的男人,不是為了愛情。”
等等,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
靠,我想起來了——就在那舊金山的大裂縫中,我和桑榆被人魔扔在了這裏,於是我倆坐在地上開始聊天,當時桑榆說她能活到八十歲,一輩子有驚無險,同時能找到一個…桑榆說道這裏就打住了,然後岔開了話題。
王熙的話把這一段補全了,那就是:同時能找到一個能為她去死的男人,但不是由於愛情。
看樣子好像說的是我…
(書迷群加油了,840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