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唯安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賀雅丹,心裏隱隱約約地猜到了後續的發展。
看著變得已經很不正常的福萊,蘇唯安悄悄地往喬正宇的方向移動。最知道這一動,竟然一腳踩在了一塊軟噠噠的東西上麵。
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塊生肉,那血水甚至被她給踩踏得飆在了褲腳上。
這聲音一下子就把沉浸在回憶裏的福萊給驚醒了。
蘇唯安還沒來得及反應,這個喜怒無常的家夥突然湊了上來,緊緊地盯著她,說道:“你猜猜,她後來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這不是明擺著的嗎?蘇唯安眨巴著眼睛,再次確定了這個家夥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但是,福萊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她有些意外。
“她死了!她竟然死了!你知道她怎麼死的嗎?嘻嘻嘻,被我殺死的……哈哈哈,我親自把她的另外一條手臂卸了下來,然後她跪著求我,淚流滿麵。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很興奮,我一腳,就把她踢在了地上,然後,邊聽著她鬼哭狼嚎的聲音,邊卸下了她的另外一條腿……”
蘇唯安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她雖然素來膽大,可是這個畫麵,光是想象,就已經讓人承受不了了,也不知道當時的情景是多麼的血腥殘暴。
福萊一臉的神經質,繼續圍著蘇唯安說道:“再然後……她就成這樣了。說實話,她哭求的時候,聲音真的好……難聽啊,完全沒有她平時說話時候的溫柔。”
廢話,都要死了,聲音能好聽到哪兒去!
蘇唯安感覺到一陣惡寒,忍不住後背發涼,小腿肚緊繃,有一種想要迅速逃離的衝動。
但是,這個地方就這麼大,能逃到哪兒去?
更何況,這個家夥囉裏囉嗦了這麼半天,都還沒說到重點啊!
所以那些情侶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快說啊!
不管蘇唯安現在心裏如何的咆哮,福萊還是繼續說著後續的故事。
“可是……可是……她為什麼要劃了自己的臉啊?那麼一張美麗的,如同天使一般的麵容……”
賀雅丹受不了這樣生不生死不死的狀態,竟然把自己的臉放在碎玻璃上蹭,那半邊臉等到福萊發現的時候,已經磨成了白骨。
蘇唯安不忍心地皺了皺眉頭,真不知道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賀雅丹是怎麼把自己的臉活生生磨出白骨的。也或許,斷手斷腳的痛苦已經讓她的痛覺神經麻木了,她這才能做得如此地決絕。
賀雅丹本來是求死的,誰知道在這個空間裏,哪裏是她想死就能死的?隻要徐春蘭願意,賀雅丹哪怕隻剩下一個頭顱,說不死也一定不會死。
可是,徐春蘭如此折磨賀雅丹,又怎麼可能放任她活著?她活著,哪怕隻是用一個頭顱活著,對她來說,都是一個威脅。
蘇唯安忍不住了,打斷福萊的話:“我還是沒明白,徐春蘭為什麼要對付自己的弟子?”
福萊被打斷,本來是很不滿的,此刻聽到蘇唯安的話,臉上怒氣一閃,神經質的表情馬上轉換成了憤怒:“那個該死的女人!把我困在這裏還不夠,竟然逼迫丹丹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丹丹一直都視那個女人如同母親,這一逼,竟然讓她想起來以前那些不好的記憶,抑鬱症終於犯了,竟然自己卸了自己的手臂!”
蘇唯安感覺到渾身發毛,她沒有想到,原來第一條手臂竟然是賀雅丹自己卸下來的!
之後的事情不用福萊說,蘇唯安也明白了。
徐春蘭對於自己弟子的反抗很不滿,她認為是弟子的行為是為了福萊,當時便拿著胳膊去折磨被關著的他。再後來,更是也把賀雅丹給扔了進來,進一步刺激他,活生生地把他給逼瘋了。
而哪些在福萊的極端人格下做出來的戒指,更是被徐春蘭拿去公開銷售。
可是她沒有想到,因為賀雅丹死得實在不甘心,自身的血肉骨髓裏都有著深深的怨念。而福萊雖然癲狂,可是在打磨骨頭的時候,也會不知不覺地對手中的作品充滿了仇恨。
這仇恨就如同催化劑一般,竟然讓戒指裏的怨念迅速增長。不過因為戒指是一對,那怨念也被分成了兩份附在上麵,除了給佩戴者帶來一些不太麻煩的麻煩事情以外,其他的卻要等著一對戒指同時出現。
那被催化了的怨念仇恨,竟然從外部打開了這個空間,把那些佩戴了戒指的倒黴情侶給吸引了進來,被福萊殘忍的虐殺。
蘇唯安低下頭,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地板是會流血的,她相信這個空間原本應該是沒有這麼特殊的,難道都是因為福萊和賀雅丹的仇恨才發生變異的嗎?那徐春蘭知道這個情況嗎?
到了現在,事情已經基本弄清楚了,始作俑者是徐春蘭,福萊和賀雅丹雖然是被逼的,卻也是直接的劊子手,當然不能放過。